宵：“官人，我可以斩了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尽斩去就是。记得刀要快，要稳，力不可用老。”

    柴信拱手称是，持刀在手，看着木桩上摞着的三枚铜钱，屏气凝神。平静了心神，突然中一声大喝：“呔！”说时迟，那时快，一刀砍在三枚铜钱上。

    兄见寒光一闪，钢刀斩断三枚铜钱，砍在了木桩上，嗡嗡作声。

    柴信愣愣地看了一会，猛地回过神来，拍手大叫：“呀，果然是宝刀，真够斩断铜钱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摇了摇，与工匠一起上前看木桩上的刀。从木里不，钢刀完好无缺，杜中宵才了一气。碳钢淬火之后度过，最怕崩刃，所以要行一次低温回火，稍降低一直度。砍在铜钱上崩的话，不是度不够，工钢淬火后的度，完全达到削铁如泥的程度了。之所以称为工钢，就是因为可以制机床的刀，用来加工钢铁。崩的原因，是材质不均匀和刀刃形状有问题。

    拿着刀看了一番，作布得光亮如镜，到刀鞘里，杜中宵给董主薄：“拿给卖铁的客人看，一把可以作价多少。这里能打二三十把好刀，不必全卖，只要能换来需要的货款就好。”

    董主簿没想到真制了这好刀来，喜望。接了刀，小心捧了，便急急离去。

    西边的太渐渐落山去，汴河的船上起灯火，正到了一天中最闹的时候。

    试刀

    汴河中一艘船上，舱了大烛，照得灯火通明。六七个汉围在里面，大呼小叫，正在赌钱。

    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一把掷去，看地上三个铜钱两字一幕，大叫一声“好”。

    收了地上的一堆铜钱，汉对一边的彭新树：“一次几十个铜钱，着实不利。彭员外，你许大的生意，一把刀就愿掏五十贯钱来，赌钱却如此小气！”

    彭新树面不改，淡淡地：“本就是夜漫漫，些小游戏打发时间。我的钱再多，也是辛苦赚来，不是大风刮来的。掷几个铜钱输了，我一家老小如何养活？”

    络腮汉啐了一：“我们这些生意人家，赚不赚钱全看上天给不给你这一饭吃。你就是再小心积攒，又能攒多少钱来？今夜尽输赢，也无非多一次生意少一次而已！”

    彭新树也不答话，拿十个铜钱数了数，放在地上堵注。

    络腮汉叹了气，看着众人：“此次到永城这一趟生意着实了霉。在那里，收不上钱来。找几个人赌钱，又没一个快的，几肯十个八个铜钱作注！”

    一边有人：“时员外，我们小本生意，一夜一两贯就是大钱，如何比得你家大业大？再者说，此是县城边上，聚众赌钱不怕招来官府的人？随便玩一玩打发时间就好。”

    时员外听了就笑：“什么鬼话，赌钱你我愿，官府这些什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