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会对各村账籍，不要到时手忙脚。”

    两人叉手称是。

    杜中宵又：“今年我们完税太早，知州相公心中生疑并不奇怪。只要我们不亏心事，就不怕前来巡查。你们只好自己份的事，不要慌。此次相公前来，并不是针对你们。”

    乔保平和罗景称是，一起告辞，去各准备，应付夏竦的盘查。

    杜中宵一个人坐着想了一会，叫过柴信来，对他：“你派个亲信的人回县城，到码那里，寻到夏相公的家人，告诉他相公已到永城。若有什么事要地方帮忙，让县尉和主簿照顾一番。”

    柴信叉手称是，转去了。

    杜中宵自己心里清楚，夏竦这次前来，除了证实自己有实打实的政绩之外，也查不什么来。自己就是这么能，就是能够一月完税，还不侵扰百姓。不过夏竦证实了之后又会如何，杜中宵心里没底。

    此时庆历新政已到峰，对夏竦、吕夷简等人的攻击也太过激烈，杜中宵隐隐觉得，朝中即将发生大事。着自己的历史记忆，庆历新政的闹劲快要过去了。

    新政结束之后，自己的路该怎么走，杜中宵有些茫然。前些日，与自己熟识的苏舜钦被范仲淹举荐京，监奏院。不知能不能帮自己一番，一任谋个好地方。

    乎意料

    “大柳树村——”看着村立的石碑，夏竦心中默念。他记得的这村，常威察看秋粮，便就是因为在这村里打人，被杜中宵杖责。当日参与的仇士隆，此次依然是夏竦的随从。

    保正关朝印带着村里父老早早迎在村，看见夏竦一行前来，早早过来行礼。

    到了关朝印院里，夏竦命几位村里的重要人留，其余人散去。

    此时正是夏季，天气炎，便就在院里摆了几张桌，摆筵席。酒都是杜中宵命人用营田务的公使钱采买的，夏竦知，并没有说什么。他到地方巡查，当然要用公款招待，其实是应该用亳州公使库的钱。不过永城县和营田务都富庶，夏竦乐得把公使钱留给州里使用。

    上了茶，夏竦让关保正坐在自己边，问：“老丈，依五一保，你们这村，岂不是要有多个保正？还是本村一大保，官面上的事务都由你来？”

    关保正：“回相公，村里确实是五一保，不过事务不多，向来都是由老夫一人为役。”

    夏竦了：“不错，条例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只要事务畅通，也没必要那么多差役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在一边听了，暗暗。所谓五一保，五保为一大保，其实是官僚照军队编制搬过来的。村到底与军队不一样，没必要那么死板，制度不能削足适履。夏竦对于政务，脑清醒，哪些该哪些不该，心里跟明镜似的。自己真想瞒他，其实很难。

    夏竦这个人，人缘不怎么好，容易跟人结仇，能够一路升，能力不用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