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夏竦本不知，还与不还谁知？偏自己还不能跟夏竦说，更不要说去要账了。以后能不能要回钱来，杜中宵心里也没有底。

    见韩月娘一副不开心的样，杜中宵坐到她边，柔声：“我为朝廷命官，不能置办产业——”

    韩月娘冷笑：“那我问你，怎么夏相公家里就那么多生意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他都是让家里仆办打理，在亳州只是买各货，并没有产业。我们若是家里有人，也可以兴办产业啊。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小门小，只能在三州卖酒，其他生意，没人了！”

    韩月娘嘟起嘴：“我不！我攒了近两年，才攒了这些钱，托人打成银锭，应不时之需。现在被人借了去，边再没有大钱，若是有急用钱的时候，难不成回家借去？这且不说，钱被人借了去，不要说给利钱，连还钱都没有时日。你总要想个办法才好。官，官，总不能成穷光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叹了气：“放心，我会想办法的。此次爹爹妈妈来看我们，便是个机会。我在永城县办了这么多产业，样样赚钱，让爹爹学几样回去，也在许州给我们置办些产业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韩月娘看了杜中宵一，嘟着嘴不说话。

    杜中宵也没有办法。官不能置办产业，小两只好靠着那俸禄。知县俸禄才多少？韩月娘辛苦攒了两年，也不过一百多两银，差被夏家来采买货的人借光。虽然觉夏家不会昧自己的钱，杜中家心中还是惴惴。这位夏相公，涉及公事还靠谱，涉及私人钱财上却不好说。

    叹了气，杜中宵寻思，还是要趁着父母年纪不大，让他们在家里替自己置办产业。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士了，许州的官员总要给些面。不指望他们帮自己什么，只要不坑自己，凭着自己的手段，父亲也能置办不小的产业。单靠俸禄想大富大贵，即使一切顺利，也要十年之后。不到知州，官员的收实在了不杜中宵的，也就是自己小两生活节俭，还能攒钱来。

    想了又想，杜中宵对韩月娘：“月娘，要不这样，趁着这次爹妈妈来永城，我给他们讲清楚营田务是如何赚钱的。爹爹是读书人，心思灵巧，必然一说就通。许州那里也多荒地，便买些来，建我们自家的庄园。等有了产业，雇了仆，一样也可以各生意。我看哪，靠官，赚不来大钱，还是要靠自己才行。赚钱这事，只要开了，一切就都好了。至于家里酒楼，让你爹爹妈妈照看就行，不需要一家人全搭去。自己有了钱，好多事就容易办了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看着杜中宵，小声：“此事可行么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可行？若不是我必须当官，回家生意，早成了大员外了！只可惜这世，不官，就万事皆休。营田务的一切，我都写成了册，阿爹必然能够好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了，悠悠地：“以前我于钱财也不怎么在意，可现在不同，我们有了孩，许多事就要开始打算了。没产业，终究不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