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被消耗。对不了解其中原理的人来说，常会误以为里面有什么铁，或者真铁假铁之类。其实越是纯净的铁，制成工后续加工越复杂，单纯的表面渗碳效率越低，里面既没有铁也没有钢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就显坩埚制钢法的好了。直接使用生铁，跟这些纯净的熟铁一起，制成中碳钢的工钢，消耗极少。所以坩埚制钢虽然成本较，但与一般的加工方法比起来，还是有利可图。

    现在最行的，其实是钢。就是利用生铁的熔比熟铁低，密封后加，生铁先化，渗熟铁里面，从而达到提碳时的目的。钢本就是碳量介于生铁和熟铁之间的铁，生铁熟铁两者结合，刚好能够炼成钢。这是最盛行的方法，军中的刀剑，多是用此法制成。

    杜中宵在永城的时候，还试过另一方法。就是用熟铁打制成农，而后熔化生铁，淋在制成的农上，而后淬火。这方法简便易行，而且用得久了，刃的钢被磨掉之后，可以很容易地修补。用淋生铁的方法制成钢刃，是成本最低、也是最简单的方法。

    坩埚钢制成等的工钢，钢则是大批量刀剑使用的中等钢，熟铁刃淋生铁，则制农等价廉的铁制品。对于大通监所产的铁，杜中宵早已经规划好了用途，只是推广还要时间。

    杜中宵吩咐匠人，把制好的钢带放到炉火上，重新烧得暗红，而后开动一边的钢辊，一片一片放了去。钢带被钢辊带动，缓缓前，依照钢辊之间的隙，慢慢被轧成厚度均匀的钢板。

    陶十七跟在杜中宵边，看着钢板成形，笑：“真是神奇！这么一会功夫，那边的生铁便就成了这一块一块的钢板。不过，官人，这些钢板要来何用？若是打制锄、铁锨，钢条就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一个简单的用，可以用来制作盔甲。对了，这几日怎么不见十三郎？他的躯大，又一把好力气，打一副钢甲穿着，必然威猛。”

    陶十七：“自到了大通监，便依官人吩咐，与陈勤一起四查看。这里群山联绵，好多冶都在山里，这么多日都没有查完。——官人，若是这能制钢甲，给我也制一副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就笑：“你的板，穿得起来么。”

    这些钢板厚度均匀，已经可以利用那边的利锻锤，制作钢甲了。若是有心，就是制成杜中宵前世电影中看见的，西欧后期的那全板甲也是不难。不过宋朝的对外战争规模，和军中战况，没有必要就是了。价比远不如分钢甲，加上大量装备来得划算。两军对阵，三千锐骑兵，可比三百板甲骑兵有用得多了。宋朝对契丹和党项，都是大规模战争，枪炮比板甲重要多了。

    看着一块一块钢板成形，杜中宵了气：“有了这些钢板，大通监的铁便就有了路。天事无钱不行，有了钱，其他产业才能兴旺发达。现在河东路，最缺的就是钱啊——”

    陶十七不在其位，也不关心那些，只是看着这副火朝天的生产景象，心中欣喜。跟在杜中宵边数年，已经习惯了见他化腐朽为神奇。大通监的铁人人发愁，杜中宵来了不多日，便就看见了路。

    孙承平带着三个儿，到锻铁的这边略看了看，便就回到炒钢炉那边。锻造对他们来说，太过了端了些，以自家实力，还接不到。孙承平人实际得很，没用的东西，看了白看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那边山上转来陈主和主两人。他们听说了这边自己炒钢，并不介意。不过到底是同行，听说今日开炉，相约了一起过来看看。这是附近常有的事，倒不是有意来看。

    一过了河，看见趴在地上的三座炒钢炉，主：“作怪，这里的炉怎么跟我们的不同？”

    陈主也觉得奇怪，急忙拉住主的袖，：“走，我们赶过去看一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