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十七唱诺，对杜中宵：“官人，这里已经靠近群山，我们巡视的时候，常见蕃族猎人。他们说是自己何族，也没个人对质，不知底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凡是遇到不知底细的人，不他们什么份，你们只记来，不要多问。等再过些日，查探好了地势，我们设些巡堡，派人把守即可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起应诺。从这里群山，理论上属于火山军之的偏寨辖。但偏寨前几年与党项战事的时候已废，早已没有军兵驻扎，这一带的蕃混不清。杜中宵到火山军的时日尚短，没有力去重建偏寨，此事便搁置来。偏寨一带的蕃，现在两属于大宋和契丹，有些。

    董家寨以东以北，北边宁边州，是契丹伸来的钉，与大宋争夺这一带地盘。先拢络蕃，造成既成事实，再以此为依据，向大宋要求割地，而后建州县，是契丹在这一带扩张地盘的老路数。以前宋军在这里的力量不足，契丹屡屡得手，宁边州就是这样建起来的。在党项战败之后，契丹加大了在这一带经营的力度，山中到底有多少蕃被收买，杜中宵也不清楚，一时不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没了偏寨，不知那一带火山军多大地盘，多少蕃，也是杜中宵谨慎的原因。这一带与契丹模糊不清的地方，原则上是归沿边巡检使辖，地方协助而已。这一带的沿边巡检使是张岊，驻东南的岢岚军，杜中宵也不知他的态度。

    河谷东边与群山相接的地方，是一大片低矮的丘陵，草丰，适合放牧，火山军新设的牧场便在这里。陈勤再次起了老本行，集是了衙属的匹，在这里放牧。

    杜中宵等人到这里的时候，太已经西斜。牧场的厢军和差役赶着匹和羊，在夕向搭起的棚集中，在山上看见，非常壮观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自允蕃附，他们献上来的匹，加上四收买，现在这里的群有一百余匹。这里的陈勤，于放牧牲畜甚有心得，假以时日，或可孳生大群来。”

    程文礼：“本军位于群山之中，多产匹，并不缺，只是用钱而已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缺与不缺，单看我们用多少。以前火山军只是维持，军常受西边府州节制，这些事上自然不用心。现在我们这里建了营田务，日后粮草不缺，当有些心气。火山军正当麟府路和并代路之间，辖地域人模糊不清。我们不说什么开疆拓土的话，这一任上，当把辖境探查清楚，在必要的地方修建堡寨，免被契丹人蚕，便是善政。若是到了，我自不说，推官和录事可凭此功，一任到地任职。边地委实辛苦，你们总不能在这里蹉跎一辈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程文礼和潘振心中一凛，心中升起希望来。虽然一样是推官录事，火山军这里远比不得地州军。比如程文礼，不过是军事推官，幕职官中的最底一层。不只是级别低，由于官员都不愿意到这地方任职，这些官员的也差。程文礼是落第士，潘振连举人都不是，只是个边地读书人，因为实在没人，他们便从主簿县尉起，到今天的职位。若没有意外，这就是他们仕途的峰了，不要说升官，有生之年能够调往地，都是奢求。如果真能像杜中宵所说，功绩，再有人保举，能够数年之后调往地州军，对两人已是极大的诱惑了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没有前途，程文礼和潘振都有些得过且过混日。

    看了两人神，杜中宵微微一笑，向牧场赶去。最能激发官员积极的，还是加官晋爵，对于程文礼和潘振等人，尤其如此。杜中宵是正榜士，只要不事，就可以就班地升迁，同样的事对他没有什么引力，但对这两人就不同了。

    宋朝的官员分为许多，有无，带职不带职，都有各自的升迁途径。占官员最多数的，其实是程文礼和潘振这，前途不大的低阶选人。他们这些人为了一个升迁机会，才会卖力事。前途远大的正榜士拼怀、拼理想，典型如欧修，升官还是被贬本不在乎，理想是一切。没什么前途的底层官员，要么拼命捞钱过日，要么死命拼政绩，争一个升迁机会，各有各的活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