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别说今年，自小的到这里，这一带便就没有见过官兵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从今以后，这寨会有官兵驻扎，不能牧羊了。你们的羊，一起作价，今夜全买了。等到过几日，送你们到营田务去，另谋生活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十几个蕃人一起跪，连连磕：“官人开恩！这些羊是小的们衣，一时没了，我们如何过活？我们都是山中百姓，并不曾什么违犯朝廷的事，官人留一条活路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叹了气，努力使语气平缓些，：“我说是买你们的羊，又不是抢你们的。你们拿了钱后，到营田务，自有人安排你们日后生活，似这里百倍。偏寨有军兵驻守之后，周边蕃民必须明确属于哪个蕃，不然一律迁往地。这里地近边境，不得不如此。”

    那些蕃民哪里肯信？只是跪在地上求饶。

    这事他们认准了怎么说得清？杜中宵招手叫过士三郎，：“你去看一看羊，统一作价，就董家寨那里的价钱，算钱给他们。记住，必须现钱！让他们先安置来，日常送饭给他们。等到后面送粮草的来，让他们随着回营田务去。”

    随从叉手应诺，带了几个兵士，押了一众蕃人，了寨厅。

    这一带的形势过于复杂，很多蕃既对大宋称臣，也向契丹纳贡，如墙草一般。要控制他们，一是要武力威慑，二是要经济控制。这散太麻烦，查起来困难，理更难。不如快刀斩麻，让偏寨全都隶各蕃，便如地的村一般。一旦组织起来，控制的办法就多了。

    十几个蕃人畏畏缩缩，被押了寨厅，只觉得万念俱灰。有人心中后悔，还不如让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将军杀几只羊吃，不至于现在一只不剩。杜中宵说的买，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不信的，世上哪里有这好事？大军打过来了，还会钱买羊吃？

    十三郎到了蕃的帐篷，对白胡：“你们有多少羊，速带我查看，与你们算了钱我回去差。这天寒地冻，在外面冷死个人，事了，你们烤一烤火岂不是好。”

    白胡：“小的们如何敢要官人的钱？若要吃，尽牵几去。”

    十三郎听了不由骂：“刚才你死活不肯，现在又这么大方！哪个要吃你的羊！这是官人咐吩来的差事，不得不。我不与你罗嗦，不与分羊大羊小，三百文一只，算现钱给你。这是董家寨价钱，童叟无欺，你以后可自去询问。价两贯，速与我一起数了，我好差！”

    党项来人

    看着地上一大堆的钱，十几个蕃人面面相觑。他们没有想到杜中宵说的是真的，照市价把他们的羊买了去，真给了钱来。西北比不得地，羊价极低。若在开封，一只羊可卖三贯，到了河东路的大分州城，就只能卖五百文了。董家寨更便宜，一只羊只值三百文，还是铁钱。当然，这一带的新铁钱购买力并不差于开封的铜钱，这里缺钱得很。

    看着地上堆着的钱，一个蕃人问白胡：“阿爹，怎么办？我们真去营田务？”

    白胡叹了气：“还能如何？只能去了。你们小不晓的事，刚才那个官人是个心善的，钱买了我们的羊去。若是碰到个狠辣的，别说给钱，只说我们是细作，砍了脑袋有谁敢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