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散而逃

    天渐渐暗来，王凯看着对面的契丹人一动不动，不由皱起眉，对苏安静：“看看就要天黑了，契丹在那里既不来攻，也不后退，打的什么主意？”

    苏安静：“莫不是想乘着夜遁走？他们见我军阵容严整，想来是不敢打了。”

    王凯笑：“如此最好。此疲惫之师，我们衔尾追赶，他们一个都跑不了！”

    看着西天的太落山去，天黑了起来，契丹边军了一气。他们打是不敢打的，王凯以善战著称，这一带的蕃汉人等没有不知的。特别是石家沿山路逃跑的消息已经传开，这些边军怎么可能去撼严阵以待的宋军。不能打，不能退，就只能这样耗着。

    夜幕低垂，几个边军首领聚到一起，商量：“郎君已经沿着山路北逃了，我们何苦与宋军拼死拼活？不如乘着夜，各自逃命。北边有郎君带的正军，又有南国追兵，我们不如南去丰州。”

    有人：“听说那里没有人烟，我们又无粮草，去了那里以何为生？这个季节，天寒地冻，想寻些野果也不可得。一个不好大风起来，冻也冻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如何？现在去攻董家寨就是经卵击石，宋军攻过来，就没有活路了。”

    有人突然：“黄河冰封，我们沿着河逆而上，回到宁边州如何？路上把杀了，说不定能持回家。宋人都是守着各要路，总不能在河上布兵！”

    这话来，全哗然。有的认为可行，跃跃试，有的大摇其，说是异想天开。黄河冰封了是不错，可董家寨以上湍急，冰面上行人是很危险的。

    商量半天，也讨论不个结果来，只好各自回去，等明天再说。哪里想到，到了半夜，就有人陆陆续续偷离开，有的还是首领带着走。离开的人多是重新翻过山染，沿着谷向丰州去。虽然都说丰州已经没有人烟，以前总是个富庶地方，还过火山军，总有人以为可以侥幸找到吃的。

    剩的人没有办法，到了后半夜实地熬不住，有人带，糟糟的沿着黄河，向东而去。

    月光，王凯站在，看着夜里四奔逃的人影，面沉似。直到人群开始向东发，才对边的传令亲兵：“知会董家寨，守寨门。只要契丹人不过河，就由着他们！”

    亲兵应诺，快到董家寨去传令。

    苏安静带了三百兵，在董家寨外面渡一带摆开阵势，起火把，灯火通明。这里是附近最繁华的地方，虽然人都已经躲了寨里，店铺总带不走。这里有契丹人最缺的，要防他们狗急墙到这里劫掠。王凯令，只要有人敢离开河靠近南岸，格杀勿论。

    几个契丹人互相扶着，走在河面上。寒风来，透彻骨髓，所有人都瑟瑟发抖。看着河南岸火光宋军严阵以待，周边各店铺影影绰绰，几人不由了嘴，肚不争气地打起了鼓。

    终于有人忍不住，：“我们从黑影里悄悄上岸，找他们看不见的地方，找家店铺寻些饭。这样走去，饿不死也冻死了。这些军兵只防着大人，哪里会注意我们！”

    天黑之前，岸上还有不少店铺正常生意，夜之后才躲董家寨。那些卖吃的铺，煮好的大锅汤依然摆在门，诱人的香气随着夜里的寒风，在四周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