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宋军，不明白怎么一回事。跟了这么久，莫不是宋军要攻了？

    石家一样愣了一会，突然明白过来，一拍大，恨恨地：“不好，宋军是冲着蕃去的！”

    边的契丹这才明白过来，一起看着石家。亲兵焦急地问：“郎君，这可如何是好？”

    石家看着前方一两百步外，五六十个宋军骑兵回转来，列阵挡住了前方的去路，只觉得万念俱灰。宋军的态度很明显，就是契丹人走可以，但不许抢掠沿途的蕃。这个时候，自己的手怎么能够与宋军作战？他们兵粮足，自己的人却都是残兵败将，石家不会自己去寻死。

    敌境抢掠，没有抵抗的时候得很，但一旦被敌人拖住，便是这局面，成了必死之局。宋军本就不需要与契丹人战，只要彻底断绝他们的粮草补给，就已经足矣。

    偏寨里，杜中宵坐在寨厅，听着手报告契丹人的行踪，听完了，：“派熟悉本地地理的兵士，沿河看着契丹人，只要他们不上岸，就不要他们。其余兵士，加修茸寨堡。契丹人吃了这样一次亏，难保年后不会报复，我们早准备。”

    将士一起应诺，告辞去，各自安排。

    杜中宵静静坐案几后面，盘算着此次战事。契丹人落到这步田地，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前几年实在太顺，一到冬天，四劫掠，无人可挡。周围的小蕃被抢得惨了，不少便归附到他们那里去，又增了他们的实力。自契丹人这里之后，蕃要想平安，要么去依托党项人，要么归附契丹人，这里原来的主人宋朝反被忽略了。宋军不过黄河，除了贸易的时候，蕃也忘记了宋军的存在。

    今年宋军突然前，初时大家还不当一回事。直到契丹攻唐龙镇失败，这一带的蕃突然发现，曾经的主人回来了，纷纷主动向宋军寨堡靠拢。这个时候，契丹人抢也抢不到了，偏偏又宋境一两百里之远，醒悟过来的时候，已经回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要打，契丹人离开唐龙镇的时候便可围而歼之，但宋军偏偏不打。这是杜中宵、王凯和张岊在火山军时商量定的，不到万不得已，不主动向契丹人开战，慢慢磨死他们。不主动攻，到了后面善后的时候就对契丹人有话可说，挑起战端的是契丹人，宋军则克制，尽力维持盟约。还有一个作用，杜中宵认为更加重要，就是让这一带的蕃看一看，契丹人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要想占住周围的数百里之地，没有人是不行的，不能只靠军队。这是宋朝的劣势，没有足够的游牧人，像契丹和党项一样，把这里的人迁走，迁本族人过来，只能尽力拉拢依靠本地蕃。蕃人畏威而不怀德，那就让他们看一看，最的契丹人前来攻，是个什么后果。

    宁边州的契丹人已经彻底完了，接来主要考虑的，该是怎么跟契丹谈判。不大宋还是契丹，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彻底撕破脸，最后还是要坐来谈。

    站起来，杜中宵踱了几步，没有绪。谈判不是自己能主导的，只能依经略司的主意。郑戬会是什么态度，杜中宵拿不准。这个时候，杜中宵觉得还不如夏辣继续在这里经略使呢，他正需功劳东山再起的时候，绝不可能对契丹人让步。

    并州经略司衙门，郑戬看着王凯送来的唐龙镇一战的战报，沉不语。

    唐龙镇、火山军和偏寨呈三角形，如果占住，能够控制数百里之地，这一郑戬还是清楚明白的。以前不重视，是因为唐龙镇面对党项攻，宋军不多开战场。再一个，那一带地广人稀，占了之后徒耗钱粮，朝廷也没有兴趣。现在与党项议和，战事平息，就又是另一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