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不比家可，他才是这次谈判的主角。

    不买别动

    唐龙镇一战，让董家寨比以前更加闹。以前大分小蕃都摇摆不定，在三方势力之间游走，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，尽量避免惹事上。唐龙镇宋军几乎毫无损伤，全歼侵的契丹人，让不少小蕃改变了看法，向宋朝靠拢。从唐龙镇到偏寨一线以南，聚集的蕃比往年多了很多。

    当然，宋朝最引蕃人的，还是生意。契丹和党项有的，这些小蕃大多可以自产，惟有宋朝来的货，是不可替代的。而要生意，就要来董家寨。

    耶律不一到董家寨，与杜中宵喝了盏茶，便就带着随从到了寨外的市场。他的目的是这里，而不是在寨里跟杜中宵谈论两国事务。那些烦人的事自有别人去谈，耶律不只要赚钱。

    现在的局面，是宋朝和契丹关系最好的时间之一，不亚于澶州盟约刚签定的时候。两国有党项这一个共同的敌人，这可比什么都团结人。这就是大势，对耶律不来说，把握住和平的大势就足够了，细节不需要考虑。小小的边境冲突，死千把人，对契丹这样一个大国来说，本不是事。

    到了榷场，却见大门闭。耶律不对陪伴自己的陶十七：“这是数百里惟一的榷场，怎么不见商人贸易？没了榷场，董家寨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陶十七：“郎君，今日不巧，正逢旬日，榷货休务，且等两天。”

    耶律不奇：“这里的榷场正在寨外，又不是偏僻地方，怎么会有休务？”

    陶十七：“郎君不知，我们这里每逢旬日，是董家寨大集，百里之的百姓都来易。为防外人拿货来私自售卖，惯例都是休务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——”耶律郎君了。集市契丹也有，不过都是自发形成，到各节日的时候，才会特别闹，一般位于庙宇等附近。没想到这里不同，还专门规定了旬日有集。

    这是杜中宵最近两个月新定的规矩，火山军以各寨，分别在不同日有集。如雄勇寨是逢五，董家寨这里则是逢十，其他各寨还有逢三逢六等等，各寨日期都不相同。这样固定日有许多好，既有利于百姓安排采买货的时间，更有利用商人照不同日期到各寨去经商。这是前世经验，合理规划乡村集市，对于繁荣市场有非常大的作用。动商人可以在多地生意，从兼职变为全职。

    当然，时代的局限，这样安排集市也有不好的地方。这个年代百姓很难记清日，只有各节日会记得牢靠。大多集市是节日，而不是日期举行，是符合时代特的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，杜中宵在营田务建了个印刷的机构，专门印刷日历和年画，准备过年大赚一笔。

    风俗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，会变幻各模样。像这集市向前追溯，可以追到几千年前。到了这个时代以庙会为主，如果日历推行开来，守时越来越重要，必然会变成以时间为周期。

    耶律不一时兴起，对陶十七：“赶上这样日甚是难得，走，我们到集市去走一圈。”

    陶十七有些为难：“集市上人多拥堵，兼且杂，郎君千金之躯，只怕——”

    耶律不一摆手：“怕什么！我自带得有随从，又在寨外，能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说完，当先向码那里而去。陶十七没有办法，只好跟上。

    心里惦记着集市，耶律不对路边的店铺都没有仔细看，快步向前，不远就到了一片河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