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髠发胡服的大汉走在商队前面，大摇大摆，到了城门，与来中平唱了个诺，招望天，声：“洒家白涣，是东胜州粮草耶律太尉，来这里易。城里有事的人，带我去见。”

    来中平陪着笑：“在来中平，世守唐龙镇——”

    白涣不耐烦地：“又如何？自西贼掳了来守顺去，这里还归你来家么？来时太尉说，这里一切都是火山军杜知军主，想来在城里，快快带我去见！”

    来中原转看着一个汉人官员，满脸无奈。那人了，来中平当先引路，带着白涣城。

    杜中宵跟张岊坐在官厅里，听了士卒的禀报，先是一愣，继而对张岊笑：“原与契丹谈定，这里是贸易之城。到了这里，就是商人主，官府不手了。怎么听契丹人的意思，他们是官商么？”

    张岊也笑：“现在城里货，最大的货主就是火山军衙门，我们不一样是官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想了想，摇了摇：“说的是也是。不过我们避嫌，不由官府面，雇的人商人，跟生意的在商言商。契丹人怎么这么晓事，连门面功夫都不。”

    火山军开在唐龙镇的商号，全都用私人的名义，表面上看上去与官府无关。如果还是官方跟官方生意，不过是另一榷场，何谈自由贸易之城？不过杜中宵没有想到，来的契丹商人中，并没有人跟契丹的官方有关系，全是私人贸易，他们只是借用契丹官方的名义而已。

    知自己不面，来中平必然摆不平，杜中宵告别张岊，到了旁边的偏厅里。

    到了衙门，自有兵士通禀，带着白涣等人去，来中平依然到城门那里迎接商队。

    到了偏厅，白涣见主位上坐着一个少官人，穿着便服，想来就是杜中宵了，上前唱诺。

    杜中宵吩咐赐座，对白涣：“员外远来辛苦。不知如何称呼？”

    白涣：“小的名白涣，是东胜州主大军粮草的耶律太尉的主，此次奉太尉之命，到唐龙镇这里些生意。太尉对此次贸易极是看重，不敢有丝毫闪失，还望知军成全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唐龙镇里公平买卖，有人卖，有人买，各自获利，不知你家太尉要我帮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白涣：“易的事，小的自会去。惟有此次商队里带了不少匹，是太尉了本钱的，望知军照看一。匹必然是卖给南国，哪个卖了，卖了多少，价钱如何，知军一一记。回去之后小的要向太尉禀报，不能有丝毫错漏。此事要，拜托知军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面不悦：“已经说过唐龙镇是自由贸易之城，不收商税，各自易，我如何去记你说的那些？若是查得这样仔细，以后哪里还有商人到这里？”

    白涣不以为然地：“知军莫要诳我没有见识，匹贵重之，必然是军中收买——”

    杜中宵摆手：“即使是军中收买，也是派商人前来，回去之后另行结算。在城里，商人买卖，官府是不的。——主，这是第一次易，我卖太尉个面。你那里派几个人，我命城里的人帮着，四去看的形。到底如何，你们自己记录，与我不相。”

    白涣听了不死心，问：“难知军就不在城里生意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本朝律法，不许如此，我在城中并没有生意。”

    白涣想了想，又问：“知军没有生意，难官府也没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