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看城，已经比前些日冷清了许多，就连饮业也有很多搬到了城外。人就是这样喜凑闹，越是嘈杂的地方，越是引他们。

    中原商人到这里，大多都是有组织的，而且很多是被派到这里生意的。商业发展，不能只靠商人钻营，真正有用的是发达的，和方便的金钱往来。唐龙镇有柜坊，中原商人不必带大量现金。货从唐龙镇起运，到火山军有固定的车队，现在一直延伸到府州。商人完全可以派人来，在这里买了货，自己住在火山军和府州收货即可。以后有了实力，这条货运线会延伸到并州，一直到洛、开封。

    几个人一起笑，一个：“来守顺那厮，若是见到自己地方变成这样，都要悔青！”

    听了张岊的话，杜中宵苦笑着摇：“署，一个月几百贯，可不是小钱。若是没有唐龙镇，甚至没有柜坊，这钱火山军是拿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站了一会，杜中宵又：“署，明日我便就回火山军，置政务。以后我和署，两人在这里换，以一月为期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对于官府来说，赌场才能赚多少钱？大规模的商业才是本。

    唐龙镇这里的消费业，是为北边来的商人准备的。给中原商人的，则是便利的经商环境，发达便捷的金和系。取其利而防其害，不然杜中宵的这些，朝中必然有意见。

    陪着几位客人吃了几串，又喝了两碗酒，冯原：“几位哥哥，唐龙镇这里如何？”

    那客人拿起桌上的一大串烤的羊，撕一块吃了，嚼着：“这分外香，里面又，我们那里便就烤不来。唐龙镇这里，真是好地方。”

    冯原：“来守顺你们都熟识，没什么见识，当然建不如此繁华之地。”

    那人用手一摸，睛立即亮了起来。党项不缺羊，但纺织手艺糙，大多都是

    张岊也笑。一个月几百贯，半年前他也不敢想。

    说了几句闲话，冯原认真地：“几位哥哥，只要你们以后有羊卖给我，赚了大钱，唐龙镇这里想来就来。此地繁，玩上些日，才不枉此生。”

    冯原微微一笑，从上取一块呢绒，放到那人的手里：“便用此来换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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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冯原小心地：“只怕贩运不便——”

    城外的一酒馆里，冯原和几个蕃商坐在棚，着夜风，分外凉。

    这话杜中宵多次向张岊提过，张岊明白杜中宵的意思。什么富人多了就要有赌场这些，那中原的大城市怎么没赌场？还是因为这个地方特殊，为了引北边的人。要引北边的富人来，唐龙镇这里的消费就要穷奢极，让这里成为周围的销金窟。

    几个人一：“好，好，我们活了几十年，还没有见过如此繁华之地。说也奇怪，前几年我们来过唐龙镇，那时并没有如此闹。”

    张岊：“便依知军。说实话，我在这里待了半年，着实有些腻了。还有这地方，军兵不能够久待。从明日开始，要一都一都换。不然，我防得再严，也难保不。”

    先前那个说话的拍了拍冯原的肩膀：“员外安心。羊这东西，我们那里所在多有，只要你肯本钱，多少都能买来。向南横山数百里之地，到都是放羊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最好！这里地蕃地，城中又有无数诱惑，自当赏罚分明。衙门拿几百贯钱来，可以省却许多是非，是好事。军，有时不必在意这些小钱！”

    那人大笑：“驻黄河对面的乙灵纪太尉是我同族的哥哥，小时一起大的，有什么不便？只要你让我有钱赚，以后多少羊都卖与你。不过，你拿什么买我的？横山有榷场，不要拿茶绢胡我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着：“好，便是这样。还有，这里军纪比地更严，不能让士卒没有好，不然哪个还愿意来？以后来这里守城的，每月给五百文赏钱，也不夸待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冯原给客人倒上酒，中：“哥哥，这里酒尽有，慢用。”

    一个蕃商重重把碗放在桌上，中：“好酒！好！来，快快满上！”

    冯原：“哥哥，这串烤时抹了油，又加了安息茴香，价钱不菲，自然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