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这么大油，但好总是免不了的。

    火山军的财政状况良好，程师孟非常满意，从公使库里取了五百两银，为杜中宵回京路上的销。公使库就是这个用的，杜中宵欣然笑纳。自己到河东路近三年了，也该带些钱回家。

    十三郎对火山军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，又离家数年，有些兴奋，坐在杜中宵房里，说来说去说个不休。从对杜中宵未来前途的憧憬，到家里人见到自己该多么兴，翻来覆去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杜中宵面带微笑，听他讲。他随自己数年，这个时候，不能扫了他的兴。

    说到最后，杜中宵：“等我们回到中原，天气就该冷了。既然别人送的有羊呢，等到了京城之后，寻个手匠人，给你和父母兄弟一人制一件袍，风风光光穿回家去。”

    十三郎：“那可是好，谢过官人了！不过，似我这等份，家里人在乡地方穿这袍，只怕被人笑话。官人不如折成现钱，我带回家去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就笑：“钱是钱，衣服是衣服，怎么能够混为一谈？你随我数年，怎么可能少得了你的钱？放心，到时让你带锭大银回家，买些田地，置办家业。”

    十三郎听了，猛地一怔：“怎么，官人要遣我回家，不要我侍候了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你随在我边，有吃有喝，也要照顾家人。置办了家业，家人衣丰足，你跟在我边没有后顾之忧。等再过几年，找个机会，也给你补个官，个官儿。”

    十三郎听了，展颜笑。虽然陈勤和陶十七了官之后，不得自由，他看着有些难受，但说实话有时候还有些羡慕他们。自己一个田郎，能个官威风一番，想想还有意思的。

    杜中宵的官职再升，就有恩荫名额了，他家里人丁稀少，十之八九就要便宜十三郎和罗景。不过这小官不用太羡慕，职权不大，事不少，就是份吃皇粮的工作罢了。

    庆历新政的时候，范仲淹等人改革的重之一，就是觉得恩荫过滥，大力裁撤。可实际上折腾一番过后，没过几年，就一切如旧。学历史的时候，针对宋朝的恩荫，书上也大力鞭挞，认为是社会矛盾激化的重要原因之一。杜中宵开始也这么觉得，后来就想开了，其实有什么呢？有恩荫之权的官员，满打满算不过几百人，能够恩荫多少名额去？几千？对这么大一个国家算什么，这事本就防不住。

    恩荫的说是官，其实大多不过是前世的公务员而已。就是那个时代，，把这些历史上的弊端从到尾批判了个遍，作为一个实任的市厅级官员，谁没有十个八个公务员。现在只是摆在台面上，没有这明面上的制度，私底一样地龌龊。政治上的问题，本就不在这里。

    说是冗官冗吏，其实朝廷的财政支，十之七八是军费，再扣去杂七杂八，有多少是因为官吏多了不够用的。这个年代的官吏并不多，真正有问题的，是有多少人占着位不事，或者不称职。

    杜中宵自己知，十三郎跟在自己边，这几年的事，不于一个小官。而且因为一直跟在自己边，对官场熟悉，个小官绰绰有余了。个小官又怎么了？不是他，不一定会是什么人呢。

    大宋朝政，第一是军政，第二是养兵的财政，其他都是细枝末节。就是负担沉重的军政，最大的问题也不是钱太多，而是了那么多钱，打不了胜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