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什么，问孙然：“你说可以铸几百斤的铜钟？这可不是易事。只有多年浸此事的巧手工匠，才有这本事。你若真有这个手艺，我倒是可以替你求，给你一条路。”

    孙然听了一喜，急忙拱手：“官人有用到小的地方，只吩咐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相州这里，产铁最多。朝廷在这里有场务，专门铸枪铸炮。等到知州来了，我会向他说明，不必把你发他州，只要本州的枪炮作坊里事即可。你免了罪责，也有事。”

    孙然听了，心中有些失望。若是自己愿意老实个工匠，又何必躲在乡这事？不过现在被官府拿住，只能任人宰割，没有办法可想。一时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杜中宵猜到孙然的心思，不再多说。他被自己人赃并获，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？能够铸几百斤的铜钟的工匠并不常见，特别是在京城之外的地方。杜中宵之所以想让孙然去铸枪炮，是因为将来如果要制造大的火炮，大多还是要用青铜，用得着这样的人。京城的一些为廷服务的作坊里，当然是有这手艺超的工匠的，但要用他们，却不容易，还是民间的手艺人更好用些。

    详细问过了孙然藏铜的地方，杜中宵便吩咐人把他押去，仔细看住，自己安歇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，相州知州杨孜亲自带了司理参军姚安乐，来到天禧镇驿馆。

    杜中宵迎驿馆，分别落座，把自己昨日怎么发现有人盗卖铜鼎，怎么顺藤摸瓜抓倒孙然，以及审问的形，一一详细说了。

    杨孜听罢，愤然：“本地传说是商王古墓，历来多有青铜被挖来，到这里收买的人多。这些乡间蟊贼，贪图几个铜钱，愈发嚣张！此次重重惩他们，杀一儆百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知州，依在看来，这些人还是仔细区区分。那些盗掘古墓的，重惩自是应当。至于买铜的匠人，不过是窝藏销赃而已，依律不当重判。”

    杨孜一怔：“博士如何这样说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在在火山军的时候，曾经制火枪火炮，极是犀利，在唐龙镇打退了契丹人犯。到京城演示，圣上和朝中大臣也觉得此是军中利，特命在相州这里铸造。监当官陶十本，原本是随在我边的人。孙然这一家，既有铸的本事，可命他们到陶十七手效力。”

    杨孜有些不愿：“不过是个乡野匠人，这人到都有，多一个不多，少一个不少。依我看，该当发边远军州，让地方其他这一行的人引以为戒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知州，能铸几百斤铜的人并不多见，这孙然也算难得了。现在正是用人之际，还是从轻发落，让他为朝廷罪立功。”

    杨孜本人刚带馆职不久，为秘阁校书，不带馆职，不到他来相州知州。知杜中宵此次回京是试学士院，人又年轻，不好不卖他的面，勉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