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员外见了钱员失魂落魄的样，悄悄招呼同伴，了酒馆。扪心自问，如果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，也难免这样。费了无数心力，了大把钱财，建起了冶炉，结果铁本卖不去，搁谁上谁也受不了啊。而且还没有一办法可想，让人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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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对面不远，何员外的“庆余楼”生意兴隆，外面结了彩楼，还找了几个女，打扮得枝招展在门招揽客人。钱员外一阵心焦。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，放着开酒楼客栈这容易赚钱的生意不，开什么冶炉。这本是自己的地，结果却是何员外这个外来建房开店，赚着大钱。自己诸事艰难，一个员外竟然不敢他酒楼里，只能在这小酒馆饮酒，越想越觉得窝火。

    文员外：“铁监不卖，有别的地方卖啊。看以前，此事我不瞒兄台。自铁监开炉，他们每日不知几十万斤的炉渣运来。这些炉渣，铁监要用来筑路，附近几个员外包了这活计，把炉渣打碎，收些工钱。这些炉渣里面，可以拣铁来。唉，到底是大铁监，炉渣里拣的铁，就比你们这些小冶炉的铁好得太多。铁又好，几个员外才要十文钱一斤，贩铁的都抢着买呢！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从外面来两个人，看见钱员外在这里，急忙上前：“好巧，不想员外也来饮酒。”

    到了这个时候，钱员外才彻底绝望了。从一开始，自己就错了，漆生意得好好的，为什么要回家来冶铁呢？哪怕是开冶炉，自己怎么会昏了去在闲地，先把钱亏去了。到现在，冶炉炼铁赚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，可现在连这条路都被堵死了。

    沉默了好一会，钱员外才：“炉渣里面能有多少铁？那几个员外就是全拣来，也没多少，怎么够你们贩卖的。再者炉渣铁，决计比不上我炼来铁锭！”

    钱员外听了不由愣在那里。炉渣里面拣铁？这是什么作？自己这小冶炉，也有炉渣，里面的铁都拣得净净，好不容易炼来，谁会忍心扔掉。谁想铁监不这样，炉渣里的铁跟炉渣一起，直接就扔掉了。有拣铁的功夫，他们不如别的，赚钱容易多了。

    钱员外看文员外的神不对，心中觉得不妙，急忙问：“文兄，我们几次生意，双方满意，在一心想着你们个久主顾。怎么看你意思，不想从我这里买钱了。看以前，还请有事明说！”

    包住理铁监炉渣的是县里的几家大，在叶县人脉厚，势力也不是钱员外可比的。替铁监理炉渣，粉碎之后作为筑路材料，他们是赚工钱的。从炉渣里面拣铁来，纯粹是无本生意，钱员外这小冶炉怎么比？再便宜，能便宜过他们的无本生意？

    钱员愣了一，：“既是铁监不卖，你们怎么就不买我的铁了？”

    钱员外如遭五雷轰，张着嘴，再说不话来。其他的困难，都可以克服，遇到这事可就一办法没有了。从炉渣里拣铁的没有一成本，人家的质量又好，数量又多，自己怎么竞争？

    钱员外听了大惊，忙：“铁价怎么暴跌？我托人问过了，铁监的生铁十八文一斤，纵然他们的铁好一些，我卖给你们十五文，还是有铁可赚。”

    文员外尴尬地咳嗽两声，才：“兄台，我们生意的，贩些铁回乡，指望着赚些钱养家糊。前两次员外那里的铁好，价钱又公，我兄弟记你的好。不过，最近铁监开炉铁，铁价暴跌，再从你那里买，我们不赚钱了呀。”

    文员外看了看边的同伴，不好意思地：“不瞒员外，这几日我们要的铁已经买齐了，明日便就动回乡。员外的铁，一次吧，等一次。”

    文员外摇摇，叹了气：“员外，铁监虽然就在你的面前，你知的还是太少了。他们炉渣里的铁，虽然略细碎些，依然是上等好铁，你们的冶炉本不能比。再者铁监一日就要铁数万斤，炉渣里面拣一拣，一两千斤总是有的。你们这几座小冶炉，炼来的铁还不如人家从渣里拣来的多呢。而且听说铁监还要再建炉，炉渣越来越多，拣来的废铁自然更多。仁兄，听我一句劝，铁监开炉之后，这一带小冶炉就不去了，及早收手，别的吧。”

    说了几句客话，钱员外：“我那里又攒了些铁，两位何时去采买？”

    文员外：“你说的是好铁，岂是小冶炉可以比的？不说价钱低，我们这小贩，去买人家也不卖给我们啊。铁监的大铁锭，若要去买，最少要一次万斤，不然人家本不卖。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钱。”

    这些小冶炉，跟铁监的规模比起来实在太小，那里手指里随便漏一，就把市场填满了。如果没有特殊的绝活，这附近本没有条件开冶炉，开一家赔一家。

价钱比铁监便宜，不然只怕不好卖。

    钱员外抬一看，是两个外地来收铁的客人，跟自己了两次生意，急忙起，让他们在自己的桌上坐了。铁监一开，生意肯定不如从前好，这买铁的客人就是财神，要着意拉拢。钱员外叫过小厮又要了一壶酒，让上一盘来，与两人小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