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。

    于节级：“红红是我从西京带回来的，可不是本地的村妇可比。看着哥哥亲近她，今夜便就不回去了，在这里陪着哥哥。还有，以后我那里，哥哥随便去，不用钱！”

    汤方听了，才端起桌上酒杯，：“你如此贪财，将来必有报应！算了，此事就这样吧，过几天选个良辰吉日，接了你嫂嫂过门。以后我们自家人，何必分得那么清楚！”

    于节级满心喜，与汤方碰了一杯酒。他亲哥哥去年故去，留嫂一人，又没有女。前些日跟汤方认识，再三搭线，终于让汤方答应娶自己的嫂。

    汤方是厢军的指挥使，到了这里之后，学什么都不成，铁监的正经活不了，便过来着堂。本来以为这是个腌臜差事，几个月得熟了，才发现堂里采买货，很有油。油盐酱醋，随便一样都是大生意。最开始的时候，铁监的账查得严，汤方无手。用几个月的时间，汤方才把关系理顺，各关节打通，自己能够上其手了。

    这人，就是地方上的财神。于节级前几个月被派到洛去事，最近才回来，错过了靠铁监发财的最佳时机，后悔得不行。用尽了心机，才搭上汤方这条线。现在他开澡堂，烧用的煤，都是从铁监偷运去的。最近想开座酒楼，县里的关系于节级自己有办法，想的是利用汤方铁监堂的机会，以后酒楼的油盐酱醋，甚至菜之类的，都不用自己买了。

    汤方正想跟外面的人勾结赚些钱财，自然一拍即和。两人最大的冲突，就是于节级嫂嫂嫁过来时的嫁妆。哥哥故去之后，于节级利用各手段，早就把他家的资产夺到了自己的手里。娶个寡妇，最有价值的就是嫁妆，汤方何许人，怎么肯吃这亏，一直拖着不应。

    不是于节级不肯吐钱来，实在是这事很麻烦，一旦开了，就怕收不住。两兄弟的家产以前就没分得多清楚，吐多少合适？来来回回拖了很久，汤方见于节级有些生意脑，才算勉答应。

    谈妥了最棘手的事，于节级满心喜，与汤方推杯换盏，喝得不变乐乎。

    喝了一会，于节级：“兄弟，等你嫂嫂了我家，我们就是兄弟了，如同亲兄弟一般。有句话我要给你说明白，最近你那汤池，太过肆无忌惮了。这事，不能如此大！”

    于节级叹了气：“我有什么办法？前几个月，知县差我到河南府办事，几月未回，错过了铁监初开的日。等到回来，赚钱的营生都被别人占住了。开汤池，不是没有办法吗——”

    汤方：“开汤池没什么，可你让小娘明目张胆跟客人睡觉，朝廷不许知吗！你有没有听过个名字，叫作暗娼。娼是暗的，哪有明来的！你是觉得自己铁，衙门收拾不了你是吧！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汤方握着红红的手，受着少女的温，斜看着于节级。

    于节级笑：“哥哥这话说的，现在镇外面，一大片房全是这生意的。附近谁人不知，谁人不晓，也没见有衙门的人去拿。怎么到了我这里，就朝廷不许了呢？再者说了，我在衙门当差，真了事还能瞒过了？提早避着，能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汤方叹了气：“我都跟你说了，暗娼，暗娼，那些人家，哪个不是暗的！每都是一家一，有人去，只当是客人，家里什么衙门哪里得着。生意的女，不是主的女儿，就是主的妻，人家自家的事！你这里呢，是雇人！明白，你是雇的人！”

    这事，古今大致相差不多，只是名字和形式上略有区别。此时的，不是官私，还是营，名义上都是从事服务业的，并不生意。某意义上，那是后世的娱乐圈，人家是正当生意。生意的，不是，而是娼，都是小门小，家生意，所以称为暗娼。不是家，名义上也得成家，不然犯律法，会被取缔。于节级这样雇人名目张胆的，不过是上面不知，不然早就被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