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陪的童安路：“哥哥有所不知，我们这里比不得外面。时上工，到时便就回家休息，哪里有许多事？天天在堂里吃饭，再是好吃，也吃得腻了。到外面去，一是路远，再一个也不容易碰到想吃的东西。没有成亲的人，哪个都会几菜。”

    聂盛：“铁监这里确实事事与其他地方不一样，我也不多说。只要三弟在这里过得快活，就一切都好。听说铁监这里娶妻不易，这次回去，我托家里人帮你办。”

    一边的童安路听了这话，急忙凑上前来：“哥哥，若是方便，也帮我打听个人家。”

    聂盛听了就笑，中连连好。铁监里工人的待遇本来就比外面的农民得多，童安路又是个技术人员，发的薪，各方面条件也好，娶妻还不容易。铁监女人太少，不太容易，河南府可简单多了。

    现在已是腊月，铁监制了大量的农，最近正在各州寻找代卖的商人，建立销售网络。聂茂在铁监得好，聂家便就动了这心思，由二哥聂盛前来，刚刚谈定。

    铁监货，聂家店铺，合作在西京河南府建一个卖铁的商会。需要的动资金，由铁监和聂家分摊，聂家作为铁监在河南府的销售代表。有本地商愿意会的，参照同样的模式，以店铺，动资金与商会分摊，如此层层合，不断向县乡沉。

    此时的商业模式，除了独立经营的店铺，便是以会社的形式合。会侧重于商业和金，脱胎于城镇的商会，社则侧重于农业和商业，脱胎于乡间的村社。会偏重于赚钱，社则有互助的质，稍有区别。

    此时的会社与后世的工商企业既相似又不同，有本，有分红，但责任不太清晰。很多会社会请专门的主，类似于后世的职业经理人，为第三方牵制。

    铁监是官营，与地方的合作其实有官私合营的质。不过这个年代，那些分得没有那么清楚，只要注意回避与自己有关系的亲戚朋友，别人也说不什么。

    聂茂已经过了学习阶段，成了铁监的正式员工，同样分了住。聂盛此次来，就住在他这里。

    饮了杯酒，聂盛：“我看了铁监制的铁，用的都是上好钢材，不是地方土产铁能比。铁监定的价钱又不，回去必然好卖。惟一不好的，是铁监规矩太多，上手却不容易。我学了一些，时间短了只能知。三弟在这里学得好，等到过些日，家里派了人来，你照顾一番，顺便教教他们。”

    聂茂并不知铁监的销售政策，哥哥来了这些日，也没有问过。听了这话，问：“我们家是代卖铁，无非是这边货，那边卖货收钱，赚了钱与铁监均分，有什么好学的？”

    聂盛：“哪里是这样容易。第一记账的法就与从前不同，格外仔细，不学还行？听说铁监三个月一次，会有人去查账，平时还偶有暗访。得不好，这生意就不成了。还有，铁监卖去的铁，地方必须有人会修。每个地方都要派人来，到这里学了，回去修理。一般的小病，要求县里能修，大一的则到州里。州县修不了的，则送到铁监来。到铁监，可就要另外收钱了。你想一想，为了多赚些钱，家里找来的铁匠当然学得越全越好，什么都自己修了，这钱就自己赚了。”

    童安路笑：“这却没有听说，卖去货还修的。如此一来，谁还惜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