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士卒打开膛门，看着炉膛里通红的煤炭，刘永年问：“运判，就是从这里填煤去烧，车便就走起来了？这是个什么理？莫不是世上还有吃煤炭如吃草的怪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衙如此说，倒也形象。其实是这样的，从这里填煤去，那边大罐里的就被烧开，成了汽。里面有个，汽推着一会向前，一会向后。便就如此，带着后面车的转起来，车就向前走了。只要汽不竭，煤火不熄，车就会不住向前走。”

    “奇妙！”刘永年看了又看，只能看个大概印象。

    从车上来，走了一会，刘永年突然：“运判，你这车，说起来倒跟车船相似。也是用煤烧一个大锅里的，让转起来。车船是推，这车是行路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本来就是如此，衙说的不错。一行一陆路，本就是一。”

    刘年了，想了想又：“可车船已使用多年，这车怎么才制来？——这车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因为是烧火前行，是以称为火车。车船上用的机，比车上用的大了许多，而且力气还不如。似车船那样，这车就太过于沉重，而拉的货太少，不划算了。这么多年，就是为了把这机得小一些，力气大一些，而且便于修理。”

    一边的邓保吉听了，：“若是如此，岂不是车船上面，也可以用这机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确实如此。而且现在的机比原来的机更小，也便于修理维护，更方便许多。”

    邓保吉喜：“自去年以来，我们颖州也要使用车船，裁撤纤夫，只是京城产不机来。若是你这里也能，不如就从铁监买几台，去安到船上，不用再等京城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愣了一，好一会才：“此事还是要等三司筹划。现在我这里制的车，商不足修的路上使用，并没有剩余。想用到车船上，总得等上一年两年。”

    颖州、蔡州、陈州，境都有河通航，用的纤夫不少。现在的车船只普及到航线，他们这些地方，还不知要等到猴年月。这几州都有闲田，裁来的纤夫可以就地营田，增加人。这些都是明显的政绩，地方官莫不上心。不过车船使用的蒸汽机，比铁监产的复杂，加工手段也不行，一年的产量不多。三司统一调，自然优先代替有大量拉纤厢军的机方。

    杜中宵不敢一应承还有一个原因，韩绛在京城制的蒸汽机，从一开始就是在船上试的，很多地方针对环境设计。铁监的蒸汽机要用到船上，还要行相应修改。

    了铁监，看着平坦整洁的路面，上面都铺了炉渣，周围的建筑整整齐齐，路边有有树，一切都井井有条。偌大的铁监，听不到人声喧哗，更加没有鸣狗吠。

    刘永年赞：“运判这里甚是齐整，我多次军，哪里见过这军营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不一样，这里是铁监，冶铁的地方。一切都有章程，岂容喧哗。”

    其实军营是军的地方，更加要求整齐有序。不过这个时代，已经习惯了一切都糟糟的，突然这环境里，反而觉得别扭。

    到了衙门，杜中宵吩咐上了茶来，与两人闲坐，说些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