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中宵让十三郎要当将军，一定要学会书算，学会自己理军队，便是这个意思。如果没有这个意识，就会被这个时代的军队推着走，很难建立功业。

    地方官被吏所欺，明面上多是不通吏事，格弱，实际上大多都是对这一系没有认识。宋朝地方吏治崩坏，一个原因是公吏待遇差，没有前途。吏人虽然可以职，但有年限要求。到了年限的时候大多已经过了壮年，个最底层的小官，有什么前途可言？学问好了考士，则必须辞去吏职，三年之后才能考。能够这个决心的，并没有多少人。

    地方的吏人其实是同样的问题，军队中的非战斗理人员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杜中宵又：“现在迁来的厢军，是一千五百。剩的五百，或者是本地，或者是外来，由百姓投充。从现在开始，一直到明年天耕地，我们要两件事。第一件，建造房屋，整修渠路并平整土地。不远有一座汉代古城，这里以前有人耕过，而且人稠密。现在路渠都荒废了，由营田务统一组织，重新建起来。规划好的田地，要全平整过，以后才好耕。一年整不好，那便划区先平整好了的，一年接着。第二件事，跟唐州不同，这里人太过稀少，实行军屯。暂定五丁一，作为教阅之战军。你们就是被来的人。你们活，你们练军。”

    藩镇为祸之前，和平时期的叛，多是有着小朝廷的太或者地方王室。藩镇形成，有着自己的统治系，手有兵有钱有粮有地盘，天就分崩离析了。

    地方如此？那军队呢？杜中宵这些日，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。军队不是简单的带兵打仗，其实是一个复杂的系，离不了支撑系的非战斗人员。这个年代这些人是有的，不过地位不，而且本没有前途可言。指挥使都以的将领，大多数靠的是自己的心腹，一些小兵小校。替他们理公文，理钱粮，甚至维持军纪。再向上的都监、钤辖，本来是带兵打仗的方面大员，有自己的理系统。这几年来地位降，成为中级统兵官，理靠的是亲随将校。统一路的都署之类帅臣，都没有专业的非战斗理人员，多是临时设置亲信将领，或者弟家人，甚至是仆人亲随。只有到了经略司一级，才开始有了专门的理官员，成为真正的帅府。

有了这些不起的心腹，方面大员手其实就是一个小朝廷，可以迅速形成完整的统治系。

    军队不一定职业化，但一定要专业化。现在刚好相反，职业化上走得太远，专业化大倒退。

    浕旁边的一沙地上，杜中宵看着站在面前的一百余人，声：“诸位以后便在此落。不你们来自哪里，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，不意外，孙孙都会住在这里。这个地方，由营田务直接辖，一定要到最好，成为其他地方营田的榜样。大致的规划，我给你们说一。此地方圆数十里，安排两千人家。一共开田十二万亩，田五万亩，旱地七万亩。只要辛勤劳作，你们不愁为小康之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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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太祖自己就是藩镇，对此的理解，不是其他人可比的。兵固然是心，但统军大将只要没有钱粮爪牙，终形不成大患。宋朝被称为公人世界，原因很多，但很重要一条，就是地方吏人实际上是成系的。从都孔目和孔目这些吏人首领，到押司、书手、兵使、拦等等，实际上就是从前藩镇理地方官的系统。真正统治地方的，是这些人。跟地方势力结合起来，既有历史传统，又有地方基础。

    杜中宵想一想，后世的军队中非战斗人员对军队的战力形成意义重大，而且地位很。当然事过了，有的军队甚至会现文职人员比战斗人员还多的奇观。

    众人一声呼。

    前些日，杜中宵放手铁监的时候，最担心的组织问题，是铁监的技术人员地位没有解决。他们没有官，现在也没有完善的技术晋升系，一有反复，就会影响士气，甚至是队伍的稳定。而对于工业化的工厂来说，专业的技术人员和理人员至关重要。

    釜底薪

    枣城以西数十里，有一汉时古城。因岁月久远，又早已废弃，已经不知其来历。杜中宵选的新营田务衙门，便就在这里。此位于枣县城和襄州中间，临浕，通便利，人稀少。

    经过了这些日与基层军队同吃同住，一起生活，杜中宵认识到的第一个问题，就是要加军队的专业化。专门的理人员，专门的参谋人员，专门的技术人员，如此等等。不只是要有这些人，而后必须解决他们的政治前途，不然很难改观。

    这些依附于军队主官的非战斗人员，大多没有官，官场上没有前途，要么是因为与主的特殊关系或者个人，要么是为了金钱。他们的不稳定，直接影响军队战斗力。军队的后勤、兵等等关键资，是掌握在这些人手里，关键时刻可以左右主将的意见。

    见众人不说话，杜中宵笑了笑，又：“到底是活辛苦，还是当兵辛苦，这也不好说。但有一条我说在前，来当兵的，第一条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