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病，向史员外借贷两贯钱买药。史员外不肯，不想那个孩就不治去了。谢青心疼自己儿，看史员外是个薄寡义之人，便决计离去，来营田务投充。庄客已经走了不少，史员外如何肯？拦谢青。他儿史大庆，拿了打人，一个不好，把谢青的浑家打倒在地。一众庄客心寒，押了史大庆到了县衙。此案案清楚，不过若是重惩史大庆，本县各大的庄客，只怕会一走而光。是故县里的几个员外，一起为史大庆求，要求衙门轻断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，问：“谢青的妻如何？没人命官司？”

    娄知县：“已经派人查过了，万幸没大事，只是一时打了，现在已经苏醒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暗自合计。案没什么复杂的，既然没人命，不过是伤人而已。打庄客相当于主人打仆人，依律减一等论。加上仆的罪名，不过是罚些钱，补给谢青，对史大庆杖责。县里的权限不过如此，真了人命官司，娄知县不必来问，直接解到随州去了，县里官员没那么大权限。

    娄知县难办，是县里的大一起为史大庆求。依杜中宵估计，恐怕不只是求，说不定还会恐吓要挟县里。毕竟现在县里的一切，还都是依靠这些大，营田务的钱粮支持是未来的事。

    沉片刻，杜中宵：“那些大求，要求县里如何？”

    娄知县：“依律而断，当对史家罚金，史大庆杖责。县里的员外们觉得如此，偏袒客，他们以后无法束庄客。故要求县里饶过史大庆，只让谢青离开史家便就罢了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杜中宵笑了笑：“若是如此断，以后庄客们岂不是任主人责罚？今日伤了不问罪，过些日说不定就会人命官司，难也不偿命？知县以为，此案该如何断？”

    娄知县叹了气：“不瞒运判，枣偏僻之乡，在以前这事所在多有。不人命官员，衙门一般不过问。——其实就是了人命，只要没有苦主首告，也就那么过去了。现在营田务来了，今时不同于往日，庄客们有了路，同仇敌忾，岂容事就这么过去？此案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县里大和庄客们现在势同火，互不相容。县里不怎么断案，必有一方要闹起来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娄知县无奈地摇了摇：“运判也曾经过知县，知地方的难。庄客闹起来，他们人数众多，若是围了县衙，就此反了也说不定。大们闹起来，今年县里的钱粮没有着落。不说我们这几位官员的俸禄衣，税赋解不到州里，官也无法向朝廷待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了解娄知县的境。把客们反自不必说，只要事起来，娄知县的前途便就算完了。更不要说真要攻破县城，他的小命家小也难保全。大拒钱粮，秋税收不上来，这官一样不去。枣小县，并没有驻军，公吏差役全都于几家大，他们联合起来，不钱粮县里也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想了很久，杜中宵：“知县，国法不可，罪囚岂可枉纵！你确有难，但要以国法为先。史大庆既国法，必要严惩！至于县里的大，他们也确实遇到难，县衙为他们想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