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员外：“当然便宜！这是官府雇人支移的价钱，以百斤计，陆路百里百文，路顺十文，溯三十文。这价钱，我们生意人，哪里雇人去？每次运茶，百里不给四百文，哪个肯给你运！”

    虽然有官引，要求茶商沿固定路线运茶，沿路设了许多巡检，还是难于控制。如果固定由铁路线运输，减少走私无疑方便许多。铁路运输，确实能够大幅降低运费，只要定价合理，商人还是迎的。

    蒋员外：“就是这个价钱。唐州通了车，我曾经运茶到襄城，都是百里百文算的。不过，人要另外买票，跟运货差不多，是百里五十文。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，一起看着大胖的李员外大笑：“如此，李员外坐车就赚了。你两百余斤，比运货还便宜些。我们这些人，可就赔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称是。这还是平原地区，如果走的是山路，路程太远，算来一百里五六百文也不稀奇。

    此时正式的行政建制，是州和县，上面有路一级分别监察、钱粮、刑狱、军事等，面则是市镇一级。镇是正式建制，位于县之，有的设监镇，有的只设税场。市更低一级，由民间形成的集市。既有定时不定时举行的草市，也有常设的集市。新野有常设集市，故以称新野市，并不是后世城市的意思。

    几个贩茶的员外商量着，有的人见过火车，有的听都没有听过，议论纷纷。不过有一都明白，发运司发了话，钱是一定要的。至于发的所谓车票，以后能不能真能运货，那还要另说。朝廷事，大家早已经习惯了这风格。不能运货也没有什么，别以后变成了固定的税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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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员外：“发运司说有，自然是有！朝廷总不会骗人！公文上的东西，怎么会错！”

    蒋员外：“赔

    向社会散卖车票，终究难。大多数人还没有看见铁路的好，让他们自愿购买车票，只怕并不容易。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，摊派到茶盐商人的上去。还可以与茶盐商人的资格绑定，卖上十年八年也不打。先把铁路建起来，以后的事以后慢慢解决。

现在铁路未通，百姓多不知其好，票难卖。等到天都看到了好，商贾云集襄州，一票难求的时候，抑去的票说不定奇货可居呢。”

    程员外：“康兄这就有所不知了。新野虽小，却是铁路重要的地方。邓州的货，以后都要运到那里，才能上火车。你想一想，那里以后就是个大码，便如襄州这里，岂是小事！”

    官府雇人，带有半制的质，怎么能跟民间的价钱比？陆路百里百文，堪堪挣个饭钱回来。

    茶商、盐商，向来不缺家财万贯的人。不过宋朝官买官卖，不如明清时期那么亮。官卖的目的不是为了方便，而是为了朝廷独得茶盐之利，没有藏富于民的说法。茶税盐税少了，是遗利民间，朝廷所不允许的。近几十年来，茶法一变再变，就是因为茶税减少。

    这自然有抑之嫌，不过由发运司抑给茶盐商人，而不是抑给百姓，影响太小。被抑的都是大商人，没有刻剥百姓，朝廷也易于接受。

    蒋员外慢悠悠地：“你们得闲，也到走一走，没半见识。这车已经开到唐州了，什么日去看一看，真能一日到开封府。听说烧的是煤，路上冒着烟，铁路上飞一样的走。”

    另一边的程员外：“不是唐州，现在已经修到新野市了，只是现在不让在那里上车。听说就是因为铁监涨了价钱，转运司买不起铁轨了，才让我们钱。跟你们说，这车以后必大行于世，通了的地方必然繁华无比。前些日，我特意到新野市买了铺，那里以后必然大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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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康员外不信：“新野那个地方，虽然说三分里就有名，刘皇叔火烧新野。不过，现在可是没几人家，不过是一个草市而已，还能够大兴？你莫不是说的梦话！”

    襄州一带属于淮南茶场的范围，离着不远的信军是重要产区。除此之外，南边的湖地区也是重要的茶产地。从这里运茶到北地，运解盐回来，这两样最重要的禁榷资正好成为南北贸易的大宗。

    康员外拿着榜文，念了一遍，对另外几人：“火车是什么车？跑得那样快，一日夜就可到开封府？朝廷急递，也不过一日夜五百里，沿途要多少铺！世上真的有这车？”

    康员外：“我看榜文上说，从襄州运货到开封府，每百斤一贯足。货主自己搬运，若是搬运得不及时，依重量收取费用。若要由车站搬运，另外算钱。襄州到开封府驿路不足九百里，不过铁路不是驿路修的，驿路走的是湖，铁路却修到了新野。就一千里，运费百斤百里百文，倒是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