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唱曲的呢。——对了，看你回来面不悦，所为何事？我问十三郎，听他说是一个小生意人，遇到了难。不是什么大事，回来说一声就好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叹了气：“你现在了大官，里当然不是大事。可对于那一家人来说，遇上了就跟天塌来了一样。本来我只是想让十三郎，去找一找人，不要断了那家人生计。可十三郎说，此事就连他也难办，才知那家人的苦。想当初翁翁没有回家之前，我还跟阿爹卖酒，遇到那个吴小员外，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？告到了县里，反是你被抓牢里，吃了无数苦。真真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，寻常百姓遇到了豪门欺压，就只能如此么？我知天不平事多，看在里，总觉得中难平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当然不是只能如此，总是还有其他办法的。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，其他的办法只是中月，镜中，看得见，摸不着。我若敷衍你，可以为那一家想十八办法来。不过吗，这些办法只是官场上同僚之间推托的借，夫妻之间就没必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转过来，看着杜中宵：“依此说来，那一家只能任史员外家宰割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了笑：“任他家宰割也说不上，我在此为官，还没有那么无能。只是那一家的生意无论如何不去，若不是遇到你，告到哪个衙门都没用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叹了气：“还是如此。贫苦人家小生意贴补家用，就如此艰难？”

    “凡是赚钱的行当，都免不了这样。你也知是贫苦人家，除了一双手，他们又有什么？凭什么让你赚这个钱？而不是让另一家赚？不是这个史员外，就是另一个什么员外，或是公吏差役，得时间久了总会遇到刁难。要么是结上有力人家，要么就是被别人把生意夺去，要么就是这生意不赚钱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：“我知你说的有理。便如我们家，若不是翁翁是乡贡士，你在牢里还不知什么时候来。若不是你后来中了士，哪怕会蒸酒的法，生意也会被势力人家夺去。只是就想知，世上难就没有穷人翻的办法？只能如此？我们家是苦过来的，现在家大业大，还记得先前时候，时常叮嘱人不要欺压百姓。若是像以前的吴家，乡亲只怕依然受苦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不由笑：“月娘，你以为时常叮嘱人，就没有欺压百姓的事了？得严，只是没有欺男霸女、横行乡里的人而已，一些小事总是有的。便如你遇到的这样人家，在我们乡里，也会有的。只是不是什么大事，人们不会报上来罢了。又不是买田宅，断人活路，不许个小生意而已，他们依然衣不缺。这事，怎么能够避得了？”

    韩月娘愣了一：“难，我们家也会史员外那样的事来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：“一定有！只是不一定是谁的而已。家中那么多人，总有人会仗势抖威风。靠着发善心束人是不过来的，住大节已是难得。小节难免有缺，所以要在家乡修桥铺路，助孤寡老弱，建学校，兴教育。你以为这是发善心？我们这些大人家，产业在那里，雇着人，就一定会有对不起乡亲们的事。不过来，就只好这些善事补偿一番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想了好一会，苦笑：“适才我还要十三郎，夺了那个史员外家的生意，不许他了。照你说的，我们家也有人同样的事，又该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