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客报了,不多时潘员外来,见是伍押司和谭晨到来,只以为要押着这厮去营田务拿人,急忙上前拱手:“押司辛苦,且请里面用茶。”
伍押司取榜文,递给潘员外
:“州里行
榜文来,你看清楚了。县令说得清楚,你这案
便
榜文上办,不得再生枝节。谭提辖给的钱,可跟数目对上?”
潘员外接了榜文在手,看了一遍,只是不信,又仔细再看一遍,对伍押司:“押司,我雇那两个女使的时候,可没有这规矩!现在人跑了,自然就该追回来,怎么能够如此!”
“发你的清秋大梦!”谭晨骂了一句,拿解的小银,“这一锭值六贯堆八百文,城里金银铺里换来的,这里有他们写的提帖,伍押司在一边看着,童叟无欺!快快收了,把那两人的卖
契拿来。若是磨磨蹭蹭,惹得爷爷火起,打
你的庄里去,到时莫怨!”
潘员外把银拿在手里,不明所以,对伍押司
:“押司,这是什么意思?这人说什么疯话?”
把那榜文翻来覆去看了好久,潘员外喃喃: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”
了店门,谭晨对伍押司
:“押司,姓潘的这厮不知好歹,拖到现在,虽然费了我许多店钱,他却少了十几贯钱。此间事了,我请你吃酒!”
此时银价,一两约换省陌两贯钱,谭晨那锭小银是五两,值七八百文,付了潘员外的违约金,还剩一贯多钱呢。而那锭大银,他就落
了。
潘员外愣:“了结?怎么了结?我那两个女使,已回来了?”
伍押司:“员外,今日我是奉命办事,速速拿了
契
来了结!不然,你无理取闹,拿到牢里先打板
!我念你平日
,才好言相劝,再不听,就可要用
了!”
伍押司冷冷地:“尽
去告!衙门里我多少事
要忙,没空跟你在这里蘑菇,先把该给你多少钱算清楚了,跟谭提辖结了账,我好回去覆命。到了襄州,别找不到转运司衙门。”
伍员外:“有的。提辖要把银
换成钱?不必了,潘员外还敢不收这银?反了他了!”
伍押司连连,不敢多说话。他知
谭晨的意思,前些日
,十几两银
给潘员外,他怎么都不肯收,只想着把人押回来。现在必须收了,哪里还有那么多?
谭晨摇:“不是,我这银
太大,找个银铺解成小银。我算过了,依着榜文上面,只需赔给潘家五贯二百三十六文足钱,我这锭小的,也是五两足银。潘员外真是猪一样的脑袋,不知
怎么挣
那么大的家业,想来不是正经来路。以后县衙里面,可要盯得
一些,不定就是个大盗!”
伍押司连连谢,一路陪着谭晨,到了潘员外庄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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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晨:“不必了!爷爷在你这里住了许多日
,早就心焦!今日早早把事
了结,用些酒饭,我便回转去!耽误这些日
,教
必然以为我不会
事。”
伍押司早被谭晨得怕了,只想着赶
送走这瘟神,听了潘员外的话,不由
然变
:“衙门已经决定如此,你敢不照办?再纠缠
去,当你
抢民兵,先到牢里吃顿板
!”
潘员外瞪着,看着伍押司
:“哎呀,你还敢嘴
!我识字,前些日
看过榜文的,天
明诏在那里,许百姓到转运司告州县,就是要治你们这些狗官!等着,早晚有你好看!”
伍押司冷笑:“忘了告诉你,你手上拿着的榜文,就是本路转运、常平、提刑三司定来的,本县不过依上面的条例
事而已。你也是识字的,没看见上面三司的
名?”
潘员外一时怔在那里,脸白了青,青了白,好一会
:“我不服!我
的黄灿灿的铜钱,雇两个人回来,衙门一纸榜文就不
契了?我要告你们,告你们!州里不
,我到转运司去告!襄州不过百里路,当我去不了么!押司,我知
的,朝廷现在允许百姓到转运司告官。圣天
在位,岂容你们这些狗官污吏蒙蔽圣听,欺压百姓!——你等着,我就不信转运使不给个说法!”
,从怀里掏两锭银
,用手掂了掂,摇了摇
,问伍押司:“县城里可有金银铺?”
谭晨早等地不耐烦,骂:“什么猪狗,
占民女,还要告这个告那个!速速了账,拿了
契
来爷爷回去
差。再在这里纠缠不清,打到你家里去自己找!”
伍押司讥讽:“转运司的条例,你还要不要去告?再不服,可以告御状,转运司给你发盘缠!”
潘员外急忙再看,才发现榜文后面,写明是依三司订的条例,不由怔在那里。前些日,朝廷恰好有旨意,许百姓到转运司告状,他记在心里,本以为可以吓唬住伍押司,没想到是这个样
。其实以前告状不是转运司不
,而是那是提刑的事,只有告御状的,转运司才会给盘缠。当然,御状告不
来,回到地方之后这些钱要不要加倍地吐
来,那可就难说得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