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上修铁路筑城池，哪一样不要钱？这里又是到中原的大门，番商运了货来，没有钱易，生意就不起来。我们想一想，如何能让胡商认钱引，我们不缺钱用。”

    包拯：“除非，让胡番可以用钱引到储蓄所换铜钱，并允其带境外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摇：“那样怎么可以？铜钱境外，再难回来，用的可是钱引的本钱！不能在这上面打主意，还是想着怎么让番商在境用钱引换到货，才能真正解决问题。”

    包拯：“这就要司帮忙了。本来我们发了钱引，收回去就是司的事。本地新拓，收税不多，那就让他们在商场上用功。让商场多卖些胡人喜的货，把他们手里的钱引收回来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商场现在是个草市，哪有地商场的样。算了，让司在本路设提举常平，专人负责此事。现在本路各州，官吏俱是将领兼任，不是办法。”

    属官

    看着文同新画的墨竹，杜中宵：“好是非常好了，用笔简洁，自有神韵。推官可与李判官一起让匠人制版。我们河曲路的钱引，正面便用推官的墨竹，反面则用山的图。前些日，我派画匠去沙州画山，有图在这里，推官看看如何？”

    说完，从案几上一张图画，给文同。

    文同展开，见是一幅远观的山景，想来就是杜中宵说的山图。此图与一般的画不同，虽然是用墨笔画成，却不是山，极有质，画上好像真的山一样。这个时代已经开始行文人画，讲究神韵，而不讲究真。真的一般是画匠们所画，多用工笔，有一匠气。这幅山图就是如此，用笔虽然简练，工笔画的底还在。不过文同看着，总觉得哪里不一样，比一般的工笔画看着壮阔。

    看了好一会，文同放对杜中宵：“经略，不知这幅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？要印在钱引上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我们河曲路，在山以南，几州沿黄河而设。钱引上印山，用的人一就可以看这自哪里。再一个，这画用的透视画法，技虽不，却可见山之雄壮。”

    文同：“敢问经略，透视又是什么画法？官于丹青，向未听过这技法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这是铁监里画图的人，专用的画法。用此法画图，虽然死板，却一切皆有章可循。纵然不擅画技，画来的图，一就可以看是什么。不用透视，照正面投影，就是工程图，工匠可以依图制作，尺寸丝毫不差。”

    见文同还是有些疑惑，杜中宵随手取过案几上的一个纸镇，指立在前面，对文同：“便如这个纸镇，假如说，睛在我的指这里，纸镇的形状是由这只睛看来的，画在图上，便是透视。就是说睛看到的是一一光，一条一条直直落到纸镇上，描之于图。如果不是睛在这里，光不是聚集于一，而是平着看过去，落到图上，就是投影。——这都是匠人画的技巧，推官不知也是寻常。”

    讲去就是光学知识，杜中宵没兴趣跟文同讲这些。需要用到这些知识的人群会了，就足够了，文人画家有兴趣，自己去了解就是。文同来之前，杜中宵已经找了画匠，去画山，选的是在昭君墓看山之图，为的就是要印在河曲路钱引上。这画与一般的画不同，不到那个地方去看，模仿来的总是差一些神韵，符合钱引要求。当然有技术知识，还原之后再行模仿，就没办法了。

    把两幅图一起给文同，杜中宵：“你带着去找李判官，一起与工匠商量制版。钱引要尽快印来，度支司定数额，很快就不向这里拨钱了。印得晚了，可是没钱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