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曲路大胜，大量将领和士卒被调的时候，朝廷官员就注意到了这区别。河曲路军中的刑只有一，就是斩首示众。适用的罪名很少，大多都是战时，战场上不服从命令、逃跑或逃敌等等。平时会判斩刑的罪名，无非是杀人、、掳掠百姓财等，反而在此时的禁军中罪名不重。

    王拱辰看了，若有所思。以他才，当然能想同样意思，又有文采的句。但总是觉得，换成别的句，哪怕意思一样，都不合适立在这里。从校门开始，河曲路的军校就表现了跟京城军校完全不同的风格，或许，从这些简单的号里就有上次演武结果的答案。

    沉默了好一会，孙沔：“经略这里，倒是简单直接。这两句话是不错，只是少了韵味。”

    了官厅，提举叫来诸位将领和教，向众人介绍，又讲了军校的概况。设置和教的容与京城的军校并没有太大不同，毕竟都是源自随州练兵时，万变不离其踪。与京的军校相比，河曲路的军校严谨有过之，但理却宽松许多。最明显的区别，河曲路这里的军校没有刑，笞杖全取消，更加不要说以前军中常见的推辕门斩首这极端刑罚。京城军校不同，制度上来自于随州练兵，但纪律却是来自于三衙禁军，极为严厉。违犯纪律的惩罚，起步就是军，一至到斩首。

    军人本该不怕死

    门不远就是官厅和各衙门，后面是校场，设置与其他衙门和军营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这是军事观念和理论的本区别，对于杜中宵的河曲路军队，这样的军风许多将领不满。比如归仁铺一战，遇到同样的事，河曲路就是完全不同的画风。贾逵这级别的将领，在河曲路军中战前布置的时候，一定会加一句有临机置之权。没有这句话，就不是战场指挥官，指挥官必有这个权力。狄青战前的不待命自举者斩，这样的军令不会现在河曲路的军中。军令是给级达作战任务的，不是维持战场秩序的，不是平时还是战时，军队秩序和战场纪律由军法保证。战场上犯了死刑，那就直接斩首，这也是战场指挥官的权力之一。

    官厅正门，同样一边挂了一个牌。一边是“血汗不泪”，一边是“掉掉不掉队”。众人看了不由莞尔一笑。这不是杜中宵主的地方，他们非立即让人摘来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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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翰林学士，科举时从文坛领袖欧修手中抢来状元的人，王拱辰既然如此说，大家也就不再评论。门边的这两句话是杜中宵记忆中的军营最常见的号，看起来没有文采，实际难有其他话代替。

    一大门，路两边立了两块大牌。一块上面写着“平时多汗，战时少血”，另一边则是“时刻准备打仗”。孙沔看了苦笑，有了门的牌例，也不用品评这两句了。

    指挥官有临机置之权，而不是机械地执行军令，所以关键位置，除了指挥官外，一定有一位上级派来的监军。临时改变待来的任务，原则上需要监军同意。如果监军不同意，与指挥官意见不一的时候，有两法。一是指挥官的意见行事，

    王拱辰：“诗文讲究大朴至拙，简单明了，就是好句。不过明者能把简单明了的话，写成韵味悠久的文章，此为大家。一般作文者，没有这等才，就只能堆砌华词丽句了。”

    随从去报了守卫，守卫行礼，提举这学校的将领来，带着众人了校门。

    狄青败侬智的归仁铺一战，由于大将孙节意外阵亡，兵阵慌，贾逵违背了狄青战前军令，擅自带兵击。贾逵的击，快速稳定了宋军军心，带来了决定的胜利。战后狄青不但没有治贾逵违抗军令的罪，反而大加夸赞，奖赏之一，就是让他接收侬智的宝货。这是五代给军队的遗产，大胜后将领和士卒可以中饱私。当然逵洁自好，没有这样，但却不是军中不许他这样。

    因为对党项战事不利，能定十杀十七杀的军规，军队风格可想而知。军理论上，不是文官还是武官，对于前线畏惧怕战，不听军令，从来不问是为什么，想的办法都是如何行惩罚、恐吓。这一区别特别明显，众人都注意到了，没有人问。这区别到底有没有用，需要他们自己在这里受。

    作为翰林学士，京城的军校王拱辰没有参与，知大致况而已。正是因为他是外人，又是个纯粹文官，才派了来。翰林学士是臣，名义上是皇帝的私人顾问，跟其他人来这里的目的不一样，看的东西当然也不一样。王拱辰的任务，是告诉皇帝河曲路军校和京城军校的区别是什么，细节不会究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军营之中还是简单直接的好。甲校本就训练兵员，读书识字就不错了，还能指望他们作诗写文章啊。不写这两句话，写上‘黄沙百战穿金甲’，更加不合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