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冷声：“里面学什么本事？洒家一条铁锏，纵横数路，没有敌手！”

    杨遂摇：“宝臣，此时不比往日，河曲路军中，打仗本就不靠弓武艺了！任你如何勇猛，枪炮之，没有半用！再是猛将，党项人面前有多少军功？河曲路三万兵，先灭黑山监军司，再灭了白监军司，党项数万人没有半还有之力！世变了，我们只能跟着变。”

    卢政跟张玉一起从广西回来，叹了气：“是啊，世变了。我们在广西立了大劳，可跟河曲路的军功比起来，本不值一提。一个侬智，蛮贼而已，河曲路大军，可以先败契丹，毙了契丹皇帝，退数十万大军，拓地数千里的军功。更不要说以区区三万兵，打得党项畏服，乖乖献城。唉——”

    贾逵：“现在发牢没有用。太尉让我们到京城来，是为了我们前程着想。惟有在校中学个名堂，才不负太尉栽培。识字不多又如何？禁军之中，大多数人不都跟我们一样？他们能学来，我们凭什么就学不来？就说在西北立了大功的河曲大军，其中将领，大多还不如我们呢。去年南征的时候，我们都见过，多是拉纤厢军的人，如何能跟我们这些人相比？他们行，我们也行！”

    和斌：“正是如此。拉纤厢军能练来，我们凭什么就不能够练来？现在朝廷心气十足，将来必然还要北上复幽燕，平契丹，灭党项。我们早日学成来，这些大战不都是机会！”

    张玉了，与众人喝了一杯酒，心中还是非常不舒服。

    去年南平侬智的时候，本来说杜中宵的营田厢军是后备力量，张玉和贾逵还见过杜中宵。当时一个带着厢军的文官，哪里能够想到一年之后，闹如此大的声势。那时对杜中宵不以为然，觉得他带营田厢军南，是蹭狄青和自己这些人军功的。没想到转北上，把契丹打得魂飞魄散，一分为二。又全歼党项数万之众，城池，河曲路大军在的地方，他们连城门都不敢开。

    接连大败契丹和党项，拓地数千里，兵临西域，这样的军功，这个时代的武将想都不敢想。张玉对杜中宵没有意见，但对军官军校，学不好就不能指挥官，有非常大的意见。为将带兵，讲究的是战阵上勇猛无敌，怎么突然就成了算无遗策，指挥若定了呢。

    自己骑拿刀，战阵上杀惯了人的，到学校里去学习，想想就觉得荒唐。

    狄青手，贾逵和张玉是他的左膀右臂。张玉勇，贾逵谋，两人合相得益彰。不过因为河曲路大军的作战模式，阵前武勇没有用，张玉当然郁闷。

    张玉和贾逵都是骑卒，都是从最底层的小兵开始，一刀一枪拼来的前程，跟狄青一样。与张玉相比，贾逵寒微，三代皆白丁。不大的时候，父亲故去，贾母改嫁，继父对贾逵不好，日过得艰难。贾逵至孝，后来投军，在军中因军功发迹，给了继父一大笔钱，接了母亲奉养。

    自小贫苦的生活，见过了人冷，贾逵格沉稳。广西归来，贾逵升为秦凤路钤辖，因为母亲老且病，辞而不行。狄青不许，不过因为母亲的缘故，还没有上任。前些日，他已经知自己要改任勾麟府路兵事，不过不再任并代路钤辖，听说要划到河曲路。

    以贾逵的格，知以后不是军校来的，不能适应河曲路的作战方式，是没有前程的。现在朝廷议论要在军开科举，恐怕大势所趋，以后就是如此了。现在不是发牢的时候，最重要的是清楚科举怎么考，考哪些容，甚至影响科考的方式。

    此事在京城闹得很大，几个南征的同伴，一起在樊城里饮酒解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