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城。

    此时河州到居延的铁路，并没有向民间开放，运的全是军队，军站这里极其忙碌。李复圭先期到了这里，安排一切。河曲路经略副使张昇，则在铁路开通后，带人到伊州去了。

    十万大军，分布在绵延四千余里的铁路线上，几个重地区，显得特别密集。由于没有威胁，赵滋所留在居延的人很少，现在换成了张岊的队。

    上次营田厢军由随州到河曲路，依靠的是地方铁路运送，坐在闷罐上一路行。这次不同，整条铁路都是经略司资产，运输格外忙碌。不同的军队，带着各武，依次在车站集结。

    杜中宵和富弼看了一会，：“此次西域，没有带着重炮，想想还有些可惜。如果有重炮，西域的城池有什么用？重炮轰上几，城墙就该垮了。没有重炮，攻城就要费些力气。”

    富弼：“节帅何必为这事担心？回鹘本是大漠游牧，不善攻城，同样不善守城。只要在野外打败了他们，他们还能够守住城池吗？看契丹作战，学着我们铸了炮，也只是城城外两军对，再没有别的办法。儒州打了将近一年，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，现在还在拼命铸炮呢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枪炮虽然凶，最重要的是看怎么用。现在的河曲路三军，整训两年，也不知效果如何。当年的营田厢军是初次在战场上这样作战，其余军队不知底细，人意料地取得重大战果。现在的军队数量是当时三四倍，敌人又不凶恶，不知效果如何。”

    富弼：“伊州传回来的消息，昌只知朝廷军队打败了契丹和党项，到底怎么作战，却并不知。听说我们用枪用炮，却不知枪炮什么样，怎么作战，想来不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他们如果跟当年白监军司一样，这仗还有什么难？我们十万大军，对战昌万人，完全可以聚而歼之吗。”

    张岊：“昌就只有万人，战力也是一般。党项占领沙州的时候，就曾攻昌，昌本不是他们的对手。要不是路途遥远，攻不易，说不定现在党项已西域呢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如果是那个样，昌献了居延求和，现在我们还不好呢。攻党项，还是要从秦凤路，大军沿铁路集中到镇戎军，直接攻灵州才好。从其队地方攻，打不到党项要害。”

    富弼听了：“是啊，党项大国，纵横数千里，不打要害，终是久。”

    党项不能稳定占领西域还有一个原因，到了伊州，已经没有党项人了。党项向西的极限，就是瓜州和沙州，再向西，就是劳师远征，得不到任何支持。以党项国力，这地方不如放弃。

    宋朝比党项的地方，就是有稳定的中原后盾，只要军事支持，可以一直向西扩张。中原庞大的人力力，只要国力能转化为军力，这个时代几乎是无敌的存在。

    新生活

    杜中宵走车外，伸开手臂呼了气，觉得分香甜。在居延睡了一夜，休息一天，浑的疲惫劲儿终于去了。这个年代的火车颠簸得厉害，路又不好，白天坐不稳，晚上睡不着，连坐几天的车，真是跟受刑一样。河州到伊州的火车，由于修得过快，质量一般，速度也比其他铁路慢了许多，最重要是有了。

    一个穿着制服的铁路工人，从一边走过，看见杜中宵，急忙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