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，富弼和张昇一起过来，叙礼毕各自落座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刚刚亲兵来报，黑汗国使节来了，不过来了两拨人。一拨是阿斯兰汗派来的，还有一拨是博格拉汗派来的。这两人虽然是亲兄弟，可依我们的报，两人的关系很差，就差要打起来了。此次两个汗王派人来，依你们估计，有什么样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富弼拱手：“节帅，布告尔损失的七万余黑汗军队，除了伊利克的人，还有阿厮兰汗派来的一分军队。本来阿斯兰汗就告伊利克支撑，才能保住在黑汗的地位，这些军队一失，伊利克被俘，实力自然就弱于博格拉汗。依我估计，阿斯兰汗应该是来要人的，

    而博格拉汗应该是不让我们放人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看着张昇。

    张昇：“依官估计，使节除了来要伊利克和被俘的军兵，只怕还会谈于阗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不错，应该大致是这样了。伊利克我们可以放回去，甚至条件合适的话，押到伊州的战俘也可以放，但于阗是不能谈的。占了疏勒之后，于阗只有黑汗一千军兵而已，随时可以派军队过去接。之所以没有派人，就是因为还没有与黑汗谈。两位汗王，你们看应该如何对待？”

    富弼拱手：“依我看来，正位为尊，如果阿斯兰汗愿意给满意的条件，应该还是以他为是。”

    张昇：“官的想法与富副使相同。阿斯兰汗是黑汗之王，自然该以他为尊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想了想，：“番蛮之国，跟我们中原不同，也不能直接这样说。便如契丹两帝相争，朝廷还不是束手不？他们的事，我们还是不手的好。”

    富弼：“节帅，不知什么意思？两个使节一起到来，我们如何不手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都接待就是了。他们没意见，那就一起接待，不愿意，那就分开接待。他们哪个汗王为尊，是他们国的事，我们不去他。”

    富弼和张昇低想了想，一时不知杜中宵的意思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我们宋是中原天朝，面对番夷，最重要的是一个正字，不偏不倚。现在我们以阿斯兰汗为尊，如果回去双方火并，博格拉汗赢了怎么办？面对蛮夷，天朝自该以我为主，不去他们的事务。两个汗王，谁为尊是他们的事，我们跟着搀和什么？”

    富弼和张昇了，有些明白杜中宵的意思。汗王是黑汗的汗王，不只这两个，还有一个西黑汗的桃石汗呢。这些人来问宋朝谁为尊，宋朝为何他们？他们自己说谁为尊，那就谁为尊，不服气宋朝就当两个国家好了。重要的是，他们对宋朝态度如何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使节来了，我们照礼节迎接就是。纳贡称臣，就是国，不愿称臣，那就是化外之国，倒也简单。如果阿斯兰汗愿意给代价，我们把伊利克和被俘军兵还没有什么。如果不愿，那自然就是客客气气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，并没有什么难办。”

    富弼：“节帅的意思，是不黑汗的事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