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时这一地可以，换个地方，换个时间就未必了。带兵的将领就要明白，天时地利，万万不可以搞糊涂了。可每次失败，不都有这错法吗？”

    通观历史便就明白，自秦以后，战时指挥的事例可就多了去了。真正堂堂之阵压倒对方的战事有几次？特别是各兵法，千变万化，存于一心，战场各事都有。战争的指挥者，因为原因，往往非常随意。许多都是自恃兵，以为随便派个将领去，都能够打赢战争。

    现在非常时期，火刚刚代替冷兵，宋军有大的武优势。只要没有作，可以轻松灭掉党项。可这几年的战功多是河曲路大军，对于其他军队来说，那可就难说了。

    战争是系统工程，军队是一个整，从将领士兵到制度，宋军其实还一团麻。

    分岐

    王普的店里，杜中宵与韩琦相对而座。吃着烤串，喝着酒。

    喝了一会，韩琦：“现在朝中文相公为首相，节帅回去御史丞，只怕并不轻松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贝州灭王则的时候，我曾经与文相公共事过。其人事果断，极其有主见。”

    韩琦了：“不错，文相公事有主见。也正是因为有主见，御史不好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默默了，知韩琦的意思。此时的文彦博，因为皇帝生病的时候，主持大政，朝中大事几乎是其一言而决，威望很重。特别是其事谨慎，极少留把柄，别人也无法指责什么。面对这样一位宰相，御史中丞相对来说不好。不能跟宰执争一时短，御史终究不行。

    吃了一串烤，韩琦：“节帅多年在外，政绩军功皆非他人所及，只要事稳重，其实也没有什么。去年复西域，圣上极是心，早说平了西域之后必有重用。只是年初圣上病重，直到前两个月才慢慢好了起来，又拖了半年。若不是如此，早几个月就把你调回京城去了。”

    想起到了京城之后，面对满朝文武，各纠缠，杜中宵就觉得有些烦心。在外地为官久了，官员之间的关系简单，不用面对太多人，特别是后来，都是主政一方，杜中宵习惯了这生活。了朝廷御史中丞，显然就没有这便利了。但自己不可能一直在外，总要到京城去熟悉。

    叹了气，杜中宵：“我农家，父母亲戚没一个官员。后来中了士，又一直在外为官，不知朝廷的事。这次了京，想来是必然要吃一番苦的。”

    韩琦摇了摇：“不必过于担心。你开拓河曲、安西路之功，一直简在帝心。只是之后的变化过于大了，圣上一时理解不了，有些抵。这几年，见的事多了，圣上慢慢放开。有圣上护着，在朝中又会发生什么事？正是知你对朝政不熟悉，才御史中丞。这个职位，总之是监察之职，责任不重，又可以了解朝政运作。如此安排，你当知圣心良苦。”

    两人有在河曲路合作的经历，关系不是别人可比。这几天接完了，到这小店里面饮酒，说一些心话。杜中宵是官场上没有人，韩琦则经验丰富，看得杜中宵未来前途不可限量。

    杜中宵跟皇帝接得极少，对于朝中复杂的形，有些抗拒。今日跟韩琦在一起，他介绍了现在京城的形势，心好了一些。其实朝堂之中，与外地的官场其实也相差不多。不过事成了全国，而且隔天就要行朝会，比在外为官辛苦得多。不然，朝中官员的地位，也非外任官可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