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门。

    看着繁荣的市场，杜中宵心中有无限慨。很多事，自己想的过多，当时开了，确实给当地带来了好，但最后发展来，却成了一个自己也想不到的模样。事终归是要人去的，不能够统一思想，想的再好，也无法持。便如这市场，自己当时想的是由官府主导，民间参与，由官方赚取最多的利，民间参与的人员分。现在却成了民间主导，官府收税，其本不参与了。

    对于官方来说，收税是最简单暴的办法，而且事最少。直接参与，需要的人员多，要的事也多，远不如收税来得安逸。除了市场，杜中宵不知还有多少自己开创的事业，给别人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。

    天事，想的是一个模样，真正起来却又是一个模样，持去又会变成另一个模样。世间岂有一成不变的事？大约没有。政权治理政事，很多就是这样变化，固执地拒绝变化，只怕是不行的。只不过向哪里变，应该是政权能够引导的，这才是执政者的本事。

    京城

    看着黄河里的纲船，杜中宵有些神。过了黄河，就是京西路的州，离着京城不远了。自己登第十几年，从小小县官，到现在一路之帅，军功无数，可谓辉煌。只是这十几年，一直在外为官，对于中央朝廷的事务，实在不熟。小官的时候无所谓，一京就为御史中丞，觉得有些彷徨。

    现在的皇帝登基之后，加了御史台的地位和职能，现在与中书、枢密院互不统属，是官僚系统的三个支之一。不过现在的御史台，对百官的监察不密，还多是对官员的弹劾，甚少对职事问责。杜中宵琢磨着，自己要成绩应该大加御史台的职能，就是不知皇帝心里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过了黄河，州知州梅挚带着官吏早等在渡，迎接杜中宵。看看天已经晚了，只能明日乘火车到开封府，今天暂宿州。州是黄河渡，连接南北铁路，这几年发展迅速，市面极其繁华。不过由于要治理黄河，这里惯例属于京西路，是京西路的飞地。

    上了岸，与梅挚等人行礼毕，由梅挚送到了驿馆。当夜就在驿馆里，摆了酒筵，接待杜中宵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，杜中宵刚刚起，就有士卒来报，说外面来了一个自己家人，等在那里。

    梳洗罢，杜中宵吩咐把人请来。一看，竟然是罗景，急忙吩咐落座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你怎么到了这里？我昨日刚到，你今天早晨就寻过来。”

    罗景：“是夫人吩咐我来。知官人要到这里坐火车，我等在这里几日了。上个月，夫人到了京城里，煞是运气好，有人缺钱，买了一宅。怕官人到了京城，不知住，早早派了我过来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：“原来如此。听说现在京城的宅贵得很，而且很难买到，没想到这么命好。”

    罗景：“哪里是命好，只是用钱罢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多年在外，自己一个人，颇攒了些钱，听了便问：“了多少？”

    罗景：“八千足贯。似官人的份，在京城里面的居所可是不便宜。这两年市面上的铜钱有些不足，钱重货轻，不然听说还要更贵呢。而且全是现钱，不得赊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