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形势

    喝了酒，杜中宵：“确实，官和吏不同，该用官的地方，不能用吏。官是官，在本地没有产业没有亲戚，吏则不同，都是当地的人。用吏来工厂，早晚这厂就成了他们的，官员只是名而已。”

    王安石：“是啊，确实是如此。现在有的工厂，便如柏亭监，治人过万，一年不知产来多少东西。朝廷从那里收到的钱，比一路赋税还要多的多。更加不要说，他们那里许多东西，是由朝廷直接调运到他的。这样地方，就靠普通的一监衙门怎么得过来？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称是。柏亭监这些年的发展让人瞩目，迅速膨胀了起来。那里有煤有铁，又正南北通的路，北上南都方便。不到十年时间，从人来说，已经是天仅次于开封府的大都会。只是铁监的特，人不像开封府这么密集，而是围绕在几个大工场周围。

    朝廷每年从柏亭监得到多少财富，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统计，没有人能说得上来。因为除了财税，还大量从那里调拨钢材资，这些实都没有统计。由于发展太快，政治改革没有跟上，柏亭监一带成了鱼龙混杂之地，现在非常混。除了官方的一些大工厂，还有大量的私营小厂，互相纠缠在一起。

    王安石：“我京时，经过柏亭监，当时特意留了两日，四看了看。那里现在工厂遍地，周围数十里，几乎没有农，全是各铁的。除了铁监的几座工厂周围，其他地方极是混。监衙门只有几位官员，连朝廷的几座工厂都不过来，哪里还得了民间？”

    韩宗彦：“朝廷只从那里收钱收，却不想多设置官员，可不就是如此。前些年，还说朝中多冗官，自登第之后，往往待阙路途占一半时间，升迁困难。这两年占了许多地方，待阙和路途上用的时间少了些，却不想着增加官员，早晚要闹大事来。”

    说起地方上因为各官办场务的开设，而没有相应的官员设置，几位多年在地方为官的都是怨言不少。杜中宵京西路营田之前，因为要养大量禁军，宋朝一直面临着财政困难。自从在京西路营田，加上柏亭监等官办场务发展，特别是最近几年，朝廷财政迅速好转。

    只是手中有钱了，朝廷却不知怎么。杜中宵去年西域，朝廷欣然同意，也有这个原因。财政充裕，不打仗，那还能什么？刚占了西域，又准备对党项开战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其实这几年编练禁军，仅仅是把他们手中的刀枪换成兵，换成钱就是个大数字。国这些都是军，不许买卖，而在契丹和党项，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这几年天就得快，朝政也应该跟着变才是。”苏颂叹了气，与大家一起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