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渐渐成了风气。但是自己前世所学，所受到的教育，都调对事不对人。自己认为自己是君，你就真的是君了？世间事复杂致极，哪里能够这样简单区分开来？

    政治中注重君小人，甚至把官员分成君党、小人党，说明一个问题，就是政制、官制本有大问题，有些让人无法适从。哪怕照规例事，也未必全是对的。更不要说，很多时候，反而是不理会规例自作主张更加合适。再加上真宗和现在的皇帝两朝，正是文人的地位迅速上升，正全面掌握主导权的时候，职责本不清晰，对人品更加关注。

    官场上有没有君、小人？实事求是地讲，应该是有的。但对于官员来说，能够明确分为君和小人的人数，非常有限。也就是说，绝大分的官员，既不能讲他是君，也不能说他是小人，无非是领一份俸禄一份职事而已。这些不能分辨的人，用君、小人党要求，就行区分开了。

    杜中宵来执掌御史台，便就不想再用君、小人来区分官员，而是实事求是。不份，得对了就是对了，错了就是错了，御史相对中立。现在看来，这样应该有许多困难。

    想了一会，杜中宵突然一笑：“依殿院看来，我是君还是小人？”

    赵抃急忙拱手：“中丞在京西路时，开营田、商场之类，以使财用不缺。边地为帅，先后败朝廷大敌契丹、党项，拓地数千里，朝廷赖之为安。又兵万里，恢复西域，都是人不敢想之绝世大功！似中丞之般，君尚不以称善，谁敢以小人目之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又摇了摇：“可我日常回想自己所作所为，好似许多事，也不能完全归来君之行。平日事，虽然谨慎，却也不乏投机取巧之。若是要把官员分为君、小人，对我来说着实有些为难。当然，我与朝臣多不熟，初来京城，或许久了就不同了吧。”

    赵抃：“中丞如此说，只是你以前注重实事而已，对于人品多不关注。朝中官员所作所为，只要用心察，仔细思量，总能够分辨来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知赵抃自己，每天晚上都会焚香祷告，把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密告上天，并检查自己有无过失。对于这样的人，自己的那一理论没有大的用。他有自己的事准则，有观察别人的角度，不会被几句话改变。其实赵抃适合谏官，只是现在台官和谏官合而已。

    想了一会，杜中宵：“我以为台官奏事，应该分两分。一分是针对职事，这个职事应该是怎么，如果为官者的不对可以弹劾。还有一个是对人，虽然事符合规例，却有私心。这两个方面不可以互相取代，应以前一个为主，后一个为次，主次要分明。当然，现在职事的规例一是没那么清楚，二是又过于繁琐了，让人觉得无从手。”

    赵抃了，没有说话，显然不赞成杜中宵的意见。

    这是杜中宵觉得为难的地方，前世所学，讲起君小人来，就是君是伪君，反不如小人中的真小人。实际上，现在这个年月是君、小人之争真正政治的时候，哪里来的那么多伪君？大多数人的选择是本不加，只有到了后面君、小人成了政治中普遍的面时，才各自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