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员外各生意着实赚了不少钱，在本县的势力大得很。他家族里两个人在衙门为吏，凭着手中有钱，多少人听他们使唤。

    我们这些人闲时议论，大多都觉得证据齐全没有什么。可能白家确实借了简员外家里的钱，他家本就兼营放贷么。但数目没有一千贯，一台机两百贯，估计也就借一百贯，白家自己总能拿一百贯来。只是简员外起心要这地，便就与衙门里的吏人和书铺一起，把白家的借条给改过了。白家主人都死了，临死前在借据上个手印又算什么！”

    方平听得连连，心中思索，看来立借据的书铺是个重要地方。：“如此说来，这件案疑不少，怎么查来查去，也没个绪？”

    桑主：“能查什么来？证据本就齐全，简家又有人在衙门里。每次上面查，无非是简家的人在，把各证据上去，哪个官员还会说什么？——当然，只是我们瞎猜，到度如何哪个知？说不定就是白家主人不知有什么难事，借了一千贯钱呢！”

    方平：“主说的对，这事，哪个说得清楚。无非闲来无事，多嘴而已。”

    又聊了一会闲话，方平看看时间不早，便：“时候不早，今日便先告辞。我回到京城去，再想一想，如果觉得合适，再来找主。”

    桑主：“好，客人慢走。若是想要买时，尽来找我。我们这里代为发货，可以帮客人装上火车，能一路送到开封府去。”

    方平谢过，告辞了桑主，了工厂。看看天边的太，想来赶回县城并没有什么。

    走在路上，方平想着听来的消息。现在看来，白家的案确实可疑，有好几个说不清楚的地方。最大的疑，就是两百贯的机，为什么要去借一千贯的钱。即使是借了这么多钱，以白家的境，时间了也能还上，无非是几年省吃俭用罢了，白家主人为何要去寻死呢？

    此时正是初秋，路边的树上已有了黄叶，天气凉，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。方平走在路上，觉得了一气。本来觉得此事难，没想到到了地方一问，许多人也是觉得事并不正常。只要地方上有人谈论，就有了突破，用心总能找到破绽。

    到叶县之前，方平和简成一样心中担心，这一桩无公案，本找不到线索。一个县里，一个大员事，证据这么齐全，必然势力极大。地方上纵然有人怀疑，也只能敢怒不敢言，没人敢公开谈论。没想到本就不是那样，这里地方上的人显对简外员没有什么敬畏之心，连工厂里的人都谈论。

    这个样就好多了。只要用心，暗打探，不会引人注意。而且以叶县之繁华，自己两人住在那里，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却不想叶县跟其他地方不一样，这里挨着铁矿，这些年许多人靠此发了大财。不只如此，外地来的人多，其中不乏大员外。简员外是叶县土著，这几年虽然发了财，在叶县城里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，许多外来的财主比他有钱有势多了。

    心烦气躁

    一间小酒馆里，简成和方平相对而坐，一边喝着酒，一边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