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修：“没有。我们这些人不到，宰执如何好来？他们日理万机，一时间耽误不得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众人就笑。欧修的话，有些讥讽宰执，非要等其他官员全到齐才肯现。

    此次集议，以政事堂为主，枢密院的贾昌朝和程戡参与。都堂位于政事堂和枢密院之间，宰执们必然是派了人看着这里，等人到齐了才肯现。不如此，怎么显宰执的地位。

    这规模的集议，非是朝廷大政不可。由宰相文彦博主持，显示了朝廷的重视。这几年工厂遍地开，杜中宵提叶县的问题之前，朝廷已经认识到重要了。

    集议

    三位三司主官刚刚落座不久，枢密使贾昌朝和副使程戡便就来，众人起行礼。

    各往落座，宰相文彦博和刘沆，才带着参政王尧臣、曾公亮和张方平来，在主位坐。

    看着在座的众人，文彦博：“自八年前，京西路建了柏亭铁监，这些年来对朝廷好不少。不过有了这铁监，加上修了铁路，叶县得了好，从一小县发展成为人聚集之地。前些日，有民靠状至御史台，御史中丞杜中宵到了叶县。从叶县回来，认为叶县非改不可。今日政事堂请诸位来，就是让你们各抒己见，看看叶县到底怎么改才合适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看众人没有话说，文彦博又：“先请杜中丞讲一讲，叶县为何非改不可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拱手，：“叶县原是汝州治，建铁监时，划到了柏亭监，是柏亭监治惟一一县。初建铁监，因为叶县境有煤矿，在其境也有营田厢军。后来铁监大，叶县又通了南北铁路，各条件备，成了建工厂的好地方。京西路各州，许多富庶人家聚集那里，各建工厂，大量收京西路人。仅仅数年时间，就从一个数千人的小县，发展成了数万人的繁华之地。人多了，县里的官吏数目并没有增加，诸事不过来。我到那里十余日，收民间匿名投状，人命官司就有不少，不说其他案。与当地官员百姓谈论，都觉得那里不大变，很难治好。”

    文彦博了：“依中丞所言，叶县最主要的问题，是人太多，官吏太少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回相公，还不只是如此。综合来说，问题有三个。一是人太多，官吏太少，实际无可。第二个是多工厂，境数万人，除了有瓜果的外，已经很少有人粮为生，有大量荒地。第三最关键，工厂里聚集大量人，产无数货，朝廷却没有针对工厂的治办法。有了这漏，叶县境着实不安宁。若是不改，以后只怕越来越。而且天不只柏亭监，等到其他铁监发展起来，未必不会再现叶县的困境。改了叶县，其他地方也必然受利。”

    文彦博：“众臣居京城，对于地方了解不多。中丞这一路辛苦，且坐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落座，文彦博：“对于此事，诸位有什么看法？”

    程戡拱手：“窃以为，叶县多事，还是官吏不足。可以升柏亭监为州，治叶县，统一理即可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天哪有这样的大州。而且人不是地的百姓，而是在州城里工的。仅仅只是增加官吏，不改变那里的制度，只怕还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程戡与文彦博是姻亲，所以在文彦博任宰相后，为了避嫌，改任枢密副使。对于叶县事务，他实际所知不多，只是为了附和文彦博，才提了一句。杜中宵反驳，他便不说话。

    贾昌朝：“叶县要改，便就牵扯到柏亭监。如果升叶县，柏亭监如何，要一起议论。现在军中的枪炮，多是柏亭监产的，那里不能有丝毫意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