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几离开，狄青坐在案后，闭目思索。说起来，虽带兵平了侬智之，狄青从军二三十年，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军队，单独作战，是以格外谨慎。自己的军队，对方的党项布置，反复思索。应该如何军，后勤怎么保障，怎么攻敌，都是慎之又慎。

    杜中宵据营田厢军训练和河曲路作战实际整理来的那一，军校中虽然有教，狄青也认真军校学过，还是觉得不习惯。各各样的计算，复杂而又庞大的指挥机构，都是以前军中所无，狄青以四十多岁的年纪，学习起来也分外吃力。数年的时间，狄青知大概，却不能完全掌握。

    此次攻党项，狄青最终还是决定，抛开河曲路的法，还是照旧的作战方法来。军中的将领大量使用旧人，缩减了指挥系统，以使自己的决定能最快速度到达各军。不过三十万大军，还是让狄青觉得疲惫不堪。这不是简单的数量增减，人数一多，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。

    前边桌上，是幅的葫芦川一带的地形和军地图。制地图的是军校来的人员，画得非常详细。不过，狄青还是不习惯对着地图作战，他更愿意把一切装脑里，自己思索。

    旁边的偏帐里，几个参谋人员无所事事。有的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件，还有的坐在座位上，傻傻看着外面神。这几个月，他们这些帅帐的主要人员，实在没有事。

    甘兴叹了气：“以前在军校里的时候，听教官讲起他们在河曲路打仗，最忙的就是他们。帅帐的所有事，小的帐布置，大的命令拟定，都是参谋在。我们随着太尉到了这里，却终日无所事事，旁边太尉倒是忙得昼夜不分，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于成越：“有什么办法？太尉是打了几十年仗的人，什么都放在心里，生怕说来，一不小心就走漏了消息。我们这些人除了送送军令，也就没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一边案后的冯：“你们知什么！如何作战，都在太尉的肚里，需要我们多说什么！只要军令无误，及时送达，便就是得好了！”

    甘兴：“那是，冯将军是太尉看重的人，事事都要去商议，跟我们可不一样。军校里学的，可不是这样事。我们要计算各军资，计算攻路线，分析对面敌人，预估胜败，要给主帅提供各作战计划。现在这些一概不，连军我们都不知，实际也无可。说到底，军校里白学了呗。”

    冯：“军校里学的，是河曲路杜中丞的战法，我们当然不同。狄太尉从军已有数十年，什么事都装在他的心里，哪里需要我们去！你们只要安心事就好，哪来的那么多牢！”

    甘兴：“是啊，只要安心事就好。可现在，我们有什么事？看看大战将起，我们一个多月来就是在这里坐着，还不如放到各军去。”

    冯：“全军整训，是圣上钦定，军制如此定来的，你们安敢妄自议论！”

    于成越站起，到了帐门，看着外面的太，：“是啊，圣上钦定的事，哪个敢说话。甘将军，没事晒晒太，看看四周景，岂不是好？”

    甘兴听了，站起来，到了门的另一侧，看着外面的景，：“说的对，不能说话。没事了看看风景，多歇息歇息，如何不好呢？”

    冯看看其余不说话的人，又看看门的两人，气鼓鼓的，不好再说什么。自己是狄青特别看重的人，许多事都一起商量，跟这些人当然不同。

    狄青看重冯，是因为他吏事熟，事麻利，是个好帮手。说到底，狄青虽然识字，但无法亲自理军中的文书，需要这样一个人。现在冯，更像是以前军中主帅倚重的吏人，而不是一个参谋。

    大臣议战事

    见到刘几过来，甘兴和于成越急忙行礼：“见过太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