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过河，看了韩太尉军中，便就秩序井然。而且，韩太尉军中作战就是作战，从来没有听说开前要先发钱这回事。这边就不同，三十万大军，三个月间可是发了不少钱。听说要攻灵州，还要朝廷特意送钱来，不然大军难。”

    王从善摇了摇：“禁军作战，自立国以来就是如此，倒也不是狄太尉军中特殊。韩太尉的赵滋所，本就是从营田厢军而来，规矩跟其他军队当然不同。”

    吴中复叹了气：“罢了，这大事，我们也不能够说些什么。都一一记来，因朝如实禀报就是了。朝中如何置，就不关我们的事。”

    王从善笑了笑：“御史如此说最好。其实青岗峡战俘反叛又有什么？若是以前，只要统军将帅及时派兵剿灭，又哪里会有人说些什么。只是现在不同，但到底哪里不同，还是大臣们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吴中复了。到前线十几天的时间，自己终于明白了杜中宵临行前，特意叮嘱自己的苦心。禁军整训数年，其实大分习惯都没有改掉。便如开要钱、作战要钱，打败了安抚人心要钱，打胜了鼓舞士气更加要钱，怎么一时改得掉？

    军队在驻地好好的，凭什么要来作战？当然是钱。作战的军队，就是要比一般的军队能够得到更多的钱。就是赵滋所，作战时也有补贴，不过是统一发放，不再像从前一样用钱激励罢了。狄青的军中不同，还是以前的规矩，先发钱，再说其他的。

    军队的纪律，一旦与钱沾在一起，很多事就说不清楚了。便如缴获归公，在用钱激励的军队里本不可能到，那本就是参战将士的福利。缴获能够自己的腰包，那么战胜之后，敌人的钱当然也就是自己的钱。财如此，那女为何就不是如此？

    说到底，在旧的禁军中，青岗峡的事是正常的，战俘作只是意外。御史来了又怎么样？军中就是这个样，只能看看，而不能说什么。

    站起来，吴中复看着外面苍茫的大地，一时没有说话。离开京城的时候，自己曾有万丈豪，觉得前线军中若是有违反朝令军纪的地方，必亲手矫正。等到真来了这里，知这里的况，却又觉得无可奈何。军队得有什么错？这本就是军队的样。

    王从善：“御史不必忧心，我等来这里，不过是查清青岗峡之到底因何而起。现在知了，引起事的卜胜也已死于军中，回去禀报就是。”

    吴中复苦笑：“阁说的不错，我们回去禀报就是了。我只是想不明白，为何赵滋所，就是这个样。他们不要开银，却比哪支军队走得都远。战胜了不需要发赏钱，依然士气百倍。反倒是这里军中，事事要钱，作战钱无数，作战却远不如赵滋一军。”

    王从善：“这只能说，杜中丞带军，确实非其他将帅可比。同样是韩太尉帐，刘太尉所就不如赵滋，这里军中的规矩，那里大多都有。听说初破西寿监军司，刘太尉还想改变以前的法，惹得军中哗然。直到发钱，军中才平静来。”

    吴中复了：“是啊，很多事，说起来简单，起来就难了。现在朝廷两路军，赵滋所军功第一，的钱却远比其他的军队少。都是打仗就是打钱粮，这钱粮到底怎么，却大有讲究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开拓河曲路，在京中有许多传说。后来整训，全的教材都献给了朝廷，包括吴中复，朝中许多大臣都看过。看得多了，就觉得其实没有什么。哪里知，整训数年，真到了前线，两军还是有这么大的差别。只有亲自看过，才知这差别到底有多大。

    狄青军中很难设置计置粮草官，依然跟以前一样全委统兵官，形不成自上而的补给系，跟这传统就有关系。军中的钱粮不只是保证吃饭，更重要的，是要给他们发赏。仅仅计置粮草，怎么够呢？

    作战当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