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舜卿：“哪里能每个人都如姚太尉一般。初京城时，我还觉得这日不错。过了五年，实在觉得浑都要发霉了，不能一直如此。如果一生都在军校里，不军营，也难合格的老师。”

    想象跟在河曲路一样，打上几仗，就让契丹纳贡称降，那是不可能的事。真要打赢契丹，必须夺回燕云十六州，同时草原，犁扫才可以。当年在河曲路，因为碰巧毙了契丹皇帝，契丹因为才退让，可不是怕跟宋朝两国大战。十三郎以那时相比，本来就不正确。

    契丹这个国家，到现在为止，一直在上升期，这样的国家实力不容小觑。燕云十六州虽然是契丹最重要的农业区，但契丹的军事实力却在后方，在大草原上。此时女真的力量弱小，鞑靼忠于契丹，两国全面开战，不是几年可以分胜负的。除非宋军完成改革，有经济支撑，可以连续数年作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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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三郎听了连连摇：“官人，你这话是有理，可哪里能让天军人如此？军人不想着打仗，训练时就没了力气。不能上阵去搏军功，当兵还有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你这想法，可是要不得。天太平，没有战事，是百姓之福，哪里有天天想着打仗的理？从军军人，的是好战争准备，可不是盼着打仗。”

    这些人从河曲路军校，军功和升迁都受到优待，只是不带兵而已。这个世界上，除了自己这个有前世记忆的特殊人，又有多少是少不了的人呢？只要他们生活幸福，也就够了。

    对此事杜中宵看得通，并不过分在意。军改用自己的制度，还用自己带来的人，这样的军队朝廷怎么放心？换作自己，也不会容忍这事发生。

    杜中宵指着姚守信：“便如姚太尉，便就觉得太平日十分好。可说起用炮，天哪个人及得上他？这才是当兵的人该有的心态，不要一心只要富贵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杜中宵担心的事，朝中官员和将领，会误以为正面锋可以击败敌人，轻敌突。一旦遇到了挫折，便不知所措。实际上打仗哪是那么容易的？历史上欧洲国被弱敌打败的战例，所在多有，不能够等视之。当时开拓河曲路的时候，顺化渡消灭了白军司，直接就兵临贺兰山，把党项吓坏了。与契丹作战哪有这好事？他们连正式的首都都没有，契丹国主四时钵，一战纵横数千里很正常。而且现在契丹正是国势盛的时候，两帝相争，其实范围限制在很小的地域，对实际影响不大。

    窦舜卿：“是啊，契丹非是党项可比，国力雄厚。当年元昊未亡之时，与契丹恶，契丹连年征伐党项，数次大败，对国力却没有什么影响。若论损失，契丹与党项作战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现在只是决定军改，到底要怎么改，还没有定呢？将来什么样，哪个说得清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这话是对的。除了一分与军事关系不大的课程，军校的老师，还是要过一段时间，到军营里去。只有实际的军营经验，才能结合课本，教真正合格的学生。

    十三郎：“还能怎么改？只要依着我们原来军制，不就万事大吉！看我们在河曲路时，不对契丹还是党项，所向无敌！契丹数十万大军，还不是要望风而逃！”

    十三郎：“又能够有什么差别？两军野战，我们三万兵，还是敌人难敌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叹了气：“作战要胜，需要天时地利人和，再加上自己军队战力超群。这个时候，哪里去找天时地利的机会？与契丹作战，大军往往需要数百甚至过千里，运动作战。那个时候，纵然前线队厉害，后续的粮草却容易为敌所乘。一遇挫折，事便就难说了。两国兵，讲究的是国家的实力能真正化为战力，而不能想着一战就定胜负。”

将获胜，朝廷怎么能够坐视不理？战端一起，我们这些人就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喝着酒，话题慢慢就转到了即将行的军改上，几个人都打听军改容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十三郎，事可不能想得这么简单。且不说一支军队是一回事，短时间是一回事，换到全国全军又是另一回事。单说那个时候的战事，真正迎撞上，击败的其实是耶律重元一军。击毙契丹国主，完全是因为他们不知炮兵厉害，一撞上了。后边耶律仁先让河曲路，是因为国主新亡，全军无战心，重元称帝，才不得不退而已。对党项，基本都是以多打少。惟有顺化渡一战，党项白军司集中兵力攻来，才算完胜。这机会，现在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
    现在的军校，里面的很多老师，都是原来杜中宵营田厢军的军官，有限制杜中宵军权的用意。现在自己枢密使，一分人可以用，但大分，很难再从军了。并不是每一个都如十三郎一般，一心想着上战场，有的就习惯了军校的安稳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