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军队没有上过战场，任说得天坠，实际上也是不能打的。如果没有战事，那就要模拟战事行演练。练得越多，模拟越真，效果就会越好。但与实战相比，总是要差一些。我们现在整训，实际只是重编军队，没有机会演练——”

    韩琦：“怎么没有机会？编成新军，让他们到外演练就是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摇了摇：“新编成的各军，对于战事都不清楚。没有合适的敌人，又怎么练得来？只有真正找过仗，上过战场，知仗到底应该怎么打，才能够知怎么演练。不打仗的时候，军人哪怕看着再勇武，真上了战场，什么样可说不准。见了敌人一哄而散的有之，打不过敌人，对老百姓穷凶极恶的有之，都不稀奇。纪律写在那里，真能保证战场纪律的，又有几支军队？”

    见杜中宵说得认真，韩琦看看张昇、张方平两人，：“依太尉的意思，不上战场，军队能不能打就是说不好的事？我看河曲路诸军，事甚有章法，党项实在不堪一击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那是因为，当时营田厢军练好之后，到了河曲路敌军不知，连获大胜。一场胜仗一场胜仗打来，军队的心气起来，变得不一样了。当时初练好军队，如果就遇到敌，不支的话，这支军队最后如何，可就不好说了。这就跟人一样，百炼成钢，可刚可柔，最后才能够稳定来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一时间其他人都没有说话。他们没有想到，杜中宵对军队是这样的看法。本来以为，整训只是照河曲路的军制，把军队的人换了之后，重新编制而已。却没有想到，真正完成是要经过一场大战才可以。不经历战火，怎么编制，也只是书面上的而已。

    看看天，韩琦：“左右今日无事，便上些酒菜来，我们边饮边谈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，酒菜上来，韩琦举杯：“难得今日我们聚在一起且饮一杯。”

    放酒杯，韩琦对杜中宵：“以前只见太尉在河曲路时，带着大军连战连胜，向无败绩，开拓万里之地。却从来没问过，太尉觉得，什么样的军队，才算是真正军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想了想，：“真正的军，只靠军队是不行的，需要有天的民心才可以。理来说，军队应该是从百姓中来，为朝廷战的。以前的禁军，因为原因，许多世代当兵。这些人，跟百姓的关系淡了，并不能打恶仗。只有真正从百姓中来，为了百姓，为了天作战，才能成为真正军。”

    这个理杜中宵是学过的，简单一句话，从群众中来，到群众中去。军队只有与人民连在一起，才能百折不挠，越战越。不过这个年代，没有条件，这一很难到。不但是对于朝廷来说不可能，对于百姓来说也不可能，不备那样的客观条件。

    以前的禁军，由于宋朝脱胎五代，篡周自立，刻意让军队与百姓保持距离。不要说从群中来，到群众中去，他们本就刻意与百姓保持着距离。这样的军队，时间一，将领的能力不行，面的士卒自然也就不行了。而且没有韧，一旦失败，便就不可挽回。

    杜中宵很清楚现在没有建立人民军队的条件，退而求其次，建立专业化的军队。让军队保持最基本的战斗力，后边就是凭大国力，与敌人碰打仗了。

    一支军队，是有自己的格的。只是照新的编制整训，不经过战火的洗礼，军队是不可能成起来的。原来的格不会消失，很快就会腐蚀新的军队。

    听了杜中宵的话，张方平：“禁军是国家爪牙，只要能打仗就好。百姓生活安逸，便是天最大的乐事，怎么能靠他们打仗！普通百姓不识兵戈，才是朝廷之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