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哪怕看不到窗外的一丝景，但至少窗帘拉开后，减轻了一分房间如影随形的压抑。

    薄异便对着窗坐在床铺冰冷的丝织被褥上，仔仔细细地拭自己沾了不明油脂的手指。那油脂不知是用什么的，无论怎么拭，都一直牢牢地黏在薄异的指腹上。

    床微弱的烛火轻轻动，缓缓落的蜡油凝成层层叠叠的裙摆；除了烛火偶尔发“噼啪”声，整个房间就只剩布料指腹产生的“沙沙”声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，薄异终于松开了自己指腹通红的手指。他转动着手指，换着角度查看检查有无遗漏的地方。只是烛火摆放的有些远，房间光线不足，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
    薄异放手，准备把床的烛火拿到跟前。只是，他才刚抬起了，整个人就像是被了暂停键一般顿住了——

    昏暗的烛火，屋两影影绰绰的影正映在了对面的窗上。

    两……影……

    薄异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窗。那一面被雾掩盖的窗在此时忽然变成了一面好用的镜，清晰地映了他后的景象：

    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现在房间的女人，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后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，垂着脑袋看着他。

    玩偶古堡（3）

    似乎是注意到了薄异的视线，那女人缓缓抬起了。

    她的上穿着一条满是褐脏污的裙，看不原本的颜；黑的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脸，只了一张嘴。

    一张勾着嘴角、带着笑容的嘴。

    薄异猛地转过了。

    因大幅度动作带来的气让床边的烛火微微一倒，整个房间都随之暗了去；一秒，火苗重新开始跃，房间重新恢复光亮后——

    他的后空空。

    薄异再次转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