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您的小儿多大？”

    刘妈：“三爷现在一个人北平，老太爷则大半时间住在南洋。”

    新和孟麒光都是人，见状忙笑：“既然陆小先生还有别的事要忙，我们就不继续叨扰了，陆小先生独只，相信不久就会给我们回消息。”

    再看一刘妈来的方向，又看看拉着窗帘的客房，他瞬间了个决定，举了举那份计划文书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，又抬起腕表看看时间。

    由此可见，陆世澄成年之前的日都不大好过。

    “陆三爷为何不在上海住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渴，就是脚上有疼。”闻亭丽伸手摸摸托盘里的巾，“巾有凉了，能不能请您再帮我条的来，我想趁敷一敷。”

玩，也不吵也不闹的，不论学什么一遍就能学会，不像我家那个，除了捣别的都不成。”

    她讪讪地说：“瞧我，刚才只顾着说话，都没问闻小要不要喝。”

    “十岁。”

    这时，外三人的谈话也告一段落了。

    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多，刘妈陡然顿住了，忙不迭认真一番回想两个人刚才的对话，悬着的心落了地，闻小从到尾不过是接她的话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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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亭丽一怔，陆老先生事竟如此不公么？

    新说：“改日某陪陆先生去虹参观参观，逸菲林这个游乐场值不值得资，陆先生一看便知。”

    刘妈多多少少被这话安到了：“不指望他们孝顺我，少叫我受气我就谢天谢地了。你不知我这两个不肖这些年闯过多少祸，记得有一年，我那小儿喂坏了三爷最喜的一匹，亏得澄少爷拦在里，不然这崽准被三爷狠狠排揎一顿，只是澄少爷原本就跟三爷不亲，这一来，三爷就说澄少爷是为了气他才如此，老太爷听见这消息，就以忤逆辈的名义，叫澄少爷在外罚跪了一午，可怜澄少爷本就有哑疾，被冤屈了也没法开为自己辩解，两只膝盖都跪青了，唉，这事说起来都是我们的过错，儿闯祸，我这当妈的也跟着没脸。”

    “三爷跟我们少爷——”

    这孩说起话来莫名让人觉得亲切，刘妈忙不迭说：“这房里没开，我去后厨房帕来，闻小在这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翻了翻他们带来的文书，无意间一抬眸，就看见刘妈端着托盘从公馆东侧的小客厅来。

    所以陆世澄当时也才十岁。

    她“咦”了一声：“对了，说到陆三爷，我来陆公馆几次，好像从来没见过陆老先生和陆三爷，这地方如今是陆小先生一个人住么？”

    他正要收回目光，一怔之，忽又将视线挪回去，定定看了几秒，随即转找寻陈事的踪影，陈事大约是在忙别的事，也不在附近。

    陆老先生为着一个已经成年的儿，竟毫不留地罚尚未成年的孙，为的还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。这实在是人意料，陆世澄父母早亡，陆老先生即便要偏心，也该更偏疼无人照拂的孙才是。

    陆世澄起跟二人握手，令人领他们去，在原地略站了一站，掉朝另一侧走。

    闻亭丽诚心诚意地说：“我听老人说，这样的孩坏就坏在懂事晚，但只要懂起事来，比谁都孝顺贴，所以您不用发愁，您的儿日后一准不会叫您失望的。”

    转念一想，上次黄远山就说过，那位陆老先生一向更偏疼南洋姨太太所生的儿，再加上陆世澄小小年纪就成了“哑”，遇事也无法为自己辩解，倘若那两位叔叔能言善，自然有各办法挑拨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刘妈一走，闻亭丽便一瘸一拐挪到了门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