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，闻亭丽正用英文跟路易斯大夫自己的伤。

    她语调轻快，英语说得也很合文法。

    陆世澄边听边想，不必猜，路易斯大夫很快也会变得话多起来，果然没一会，路易斯的吻就不似刚屋时那样严肃，甚至还“嗬嗬嗬嗬”地笑了两声，刘妈也对闻亭丽颇有好，屋后一个劲地帮忙递递药。

    陆世澄起了兜向外走，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，一回，才发现陈事仍站在自己后，从陈事满脸讶的模样来看，俨然也对闻亭丽这众的际能力到吃惊。

    陆世澄率先离开走廊，陈事回过神说：“快七了，我让他们将少爷的晚饭呈上来。”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，路易斯大夫提着医箱来了。

    “胳膊和膝盖上的外伤已经好了。比较严重的一伤是左踝组织的，不算重，刚才我给密斯闻了包扎和固定，休息几天问题不大的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跟路易斯大夫握手致谢，陈事让人送路易斯大夫去。

    客厅重新恢复了寂静，趁着清闲，陆世澄到书房里回了几封信，不久就有人在偏厅摆晚膳了。“澄少爷，晚饭好了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刚来，就看见刘妈扶着闻亭丽来。

    闻亭丽一面艰难挪步，一面说：“刘妈你别送了。路易斯大夫都说我的伤一也不重，况且上药之后也不疼了，我可以自己走的。”

    她左边的脚踝上缠上了纱布，远看活像包着一颗大蒜。

    抬看见陆世澄站在偏厅的餐桌旁，她忙停来说：“多谢陆先生帮忙请大夫，对了，您刚才要问我什么事来着？”

    陆世澄自是无话可问，但如果不问，他先前的行径就显得极其鬼祟、极其可疑了，刚好他心里有一件事疑惑很久了，便煞有介事令人将纸和笔拿过来，忽一看见桌上的饭菜。

    但都到这个时间了，问完话就叫她走，实非待客之。

    只好写了句：

    【闻小脚上受了伤，不如先在敝用过晚膳，稍后再问你一件事。】

    本以为闻亭丽会客气几句，结果她只愣了愣，便腼腆笑：“那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面无改，上令人再添一副碗筷。

    闻亭丽小声问刘妈电话在何，说想给家里打个电话。

    陆世澄继续立在那儿等着，不一会，就听见闻亭丽对电话那叫“周嫂”，接着，又换了一副可的声气，小声笑着说：“小桃今天乖不乖？当然乖了！你跟周嫂先吃饭，对，必须把饭吃光光，不然回来不给你买糖糖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暗猜那是闻亭丽的妹妹，邝志林说她的父亲已是病膏肓，现在闻家的一切，全是闻亭丽一个人在支撑。

    但自打第一次见她，他好像从没在她脸上见过愁苦之态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