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闻亭丽达成过什么协议我不清楚，但此前您从未控告过闻亭丽骗钱，而经过今晚一事，她已决定将乔家此前垫付的医药费如数退给您，只有在规定期限不还，才有拖延或是诈骗之嫌，您声声指控她诈骗，却拿不闻亭丽写过的欠条，这实在无法令人信服，并且有污蔑之嫌。”

    乔太太一时语，乔杏初和乔宝心再也看不去了，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母亲朝自家汽车走：“您先回家休息，这里的事给我们理。”

    乔太太脸颊上仍有些红，目光里更是涌动着戾气，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，怎肯就此罢休，瞟一街旁一辆静悄悄的黑洋车，挣扎着停脚步，众人顺着看过去，那是陆世澄的车，他楼之后一直坐在车里，看样是在等邹校。

    闻亭丽只当乔太太又会发难，但她大约是怕得罪陆家太狠，居然把剩的话又咽了回去，只冷笑着说：“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那么我就等着闻亭丽带律师上门了，医院的账单我已经令人拿来了，一共八百四十大洋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，记住，今晚她十二必须还钱，否则乔家有权利起诉她！”

    听闻此话，邹校不免忧，普通人请律师少说要几日工夫，都这么晚了，一个学生又能上哪去找人。

    谁知闻亭丽冷然：“乔太太自等着吧。”

    乔太太讽笑：“你们听听，一个家徒四的学生能随意差遣知名律师帮她面料理债务。闻亭丽，我竟不知你有这么大的面，邹校，务实的校训是‘求真、自、慎独、无畏’，闻亭丽利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外找人帮她，您却毫不束，您不觉得讽刺么？”

    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邹校不自觉提了嗓门。

    “据我所知，闻亭丽前后过无数个男朋友，我最瞧不起这只知狐媚男人的货，您只知包庇闻亭丽，却连她的底细都没搞清楚，您就不怕有朝一日你们务实的招牌砸在她手上？”

    陆世澄在车里坐着，眉却越皱越，邝志林看在里，果断推开门车：“乔太太。”

    “妈！”这回声制止乔太太的是白莉芸，她死死攥住乔太太的手，神里充满了警告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，有两个人分开人群挤来，其中一人接过乔太太的话说：“男人？什么男人？”

    众人愣了愣，来人是知名导演黄远山女士，另一位是曙光律师事务所包亚明律师的得力助手——刘亚乔小。她也是务实毕业的，在场不少学生都认识她。

    说话间，黄远山一就找到人堆里的闻亭丽，一望之，里“嘶”了一声：“哎哟，不是叫你护住自己的脸，你这样叫我怎么顺利开机！”

    趋近一看，又庆幸地一拍脯：“还好只是外伤，这几天吃得清淡，养养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转看见乔太太：“江姨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乔太太黑着脸问。

    “闻亭丽叫我来的啊。”黄远山愣了愣，“等等——难不成刚才跟闻亭丽打架的人是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