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世澄专注地听她说话。

    邝志林和邹哲平在车上瞧着这一幕，说不上哪里不对劲，但总觉得有好笑。这话一说，换作别人恐怕就会闭嘴了，闻亭丽却兴致不减：“饭我已经请过了，陆先生平日太忙，我也不便再三打搅，这样吧，等我的电影上了映，我送您和邝先生几张等电影票，这戏一定很受迎，我保证您不会失望。”

    邹哲平笑着对邝志林说：“不错，我们务实教来的孩就该这样朗自信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俨然习惯了闻亭丽这份超乎常人的自信，状似认真想了想，没有立刻答腔。

    这其实已经是一蓄的拒绝态度了，闻亭丽：“陆先生是怕确定不了时间对不对？没关系，那么到时候再说，今天先不打搅陆先生休息了。”她礼貌地退到一边。

    陆世澄拉门上车，示意司机开车。

    邹校隔窗嘱咐闻亭丽：“办完乔家的事，你就赶快跟刘小和黄女士一起回家。记住，冷静、克制、讲理。一有不对即刻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您放心。”闻亭丽在外。

    车往前开了一段，邹校仍慨万千：“这孩，真让人心疼，家里遇到那么多事，她却始终乐观，关键是，从不自轻自贱，你看她，站在那么多家境优越的孩当中，可她似乎发自心地觉得自己最好，这份心，真正难得。我猜小闻的父母一定非常护她——对了，世澄，你跟她好像很熟的样，你们之前见过吗？”

    一扭，就看见陆世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世澄？”邹校一连唤了两声，陆世澄才骤然回过神来，转脸看着邹校，定了定神，指一指手边的文书。【在想工作上的事，您刚才说什么？】

    陆家的车一走，黄远山走过来搂住闻亭丽的肩膀，压低嗓门说：“吗拐着弯送人家电影票，你看上陆世澄了？说实话，光真不错，刚才的事，换作别的男人，怕是不等你开就挟恩图报了。”

    闻亭丽一副被黄蜂蛰过的表：“谢谢，我这辈都不再想跟男人扯上关系。我这是向人家表达谢意，再说人在江湖走，多个朋友就多份助力，像他这样的正派人，结一总没坏。就是陆先生这人……实在不好接近。刚才你也瞧见了，他一看到我，浑上都写着‘不要靠近我’，活像我上带着火会烧着他似的。”

    黄远山意味一笑：“你啊，还是太不了解男人，他这是……咦，你才多大，就决定一辈不跟男人打了？”

    燕珍珍在旁说：“换我也这样想，人家谈个恋是图开心，闻亭丽谈场恋差赔上一家人的命，你们也瞧见了，乔太太说那些话的时候，那个乔杏初一句话都不说，我看他比乔太太可恶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能说什么？维护闻亭丽，不免叫自己的新婚妻多心，维护乔太太呢，不免愧对闻亭丽，只好一句话都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刘亚乔拎着公文包笑提醒：“我们该发去乔家了。闻小，你的款准备好没有？一共是八百四十大洋。”

    “我准备好了。”闻亭丽忙说。

    燕珍珍叹息：“这笔款一赔去，你可就更穷了。“

    黄远山趁势说：“所以闻亭丽就该多拍几电影，等她了大名，这钱对她来说只是小数目。”

    闻亭丽没接腔，闷闷地把刚才邹校送她的几本书书袋，不料从书页里掉来一张东西，捡起一看，竟是五百法郎。

    “呀，她老人家一定是把你那份生日礼的钱补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也太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