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声音清脆，即便雨声不小，那痛叫声也清清楚楚传了屋里。

    门房拿起脚边的一把伞急急台阶：“当心，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稍后门房回屋，邝志林在餐桌上问：“外那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送报纸的小姑娘，来了快一个礼拜了，平日里说笑的，今天着这样大的雨也来送报纸，我瞧她整个人都淋成落汤了，怪可怜的。”门房用布小心翼翼抹去油纸上的泥。

    邝志林待要说话，陆世澄早已走到窗前推开窗向外看。

    瓢泼大雨中，闻亭丽正试图扶起地上的脚踏车。邝志林一望之，有些吃惊：“闻小？我说刚才的声音那么耳熟。”

    只见闻亭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上车，但她右似乎受了伤，抬了好几都抬不起来，那光景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陆世澄望了一会，扭看向边的门房，指指外面。

    “您要我把她扶屋？可……邝先生这间公寓素来少有人知晓，万一走漏了风声——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邝志林说，“这位闻小跟我们算是熟人，看她的样大概是摔着了，让她屋喝杯茶，再叫辆车送她回家。少爷和我可以从后门走，即便把她请屋也发现不了什么，她这样淋着雨走回去少不得一场风寒。”

    门房忙应了。

    陆世澄看看墙上的西洋钟，写了行字递给邝志林。

    【时间还早，我到书房给南洋那边回两封信，闻亭丽这边耽误不了多久，等她一走，我再去邹校家也不迟。】

    邝志林：“也好。病了这几天手堆了一大堆事，我先去力新银行。老周，你把闻小请屋，注意千万别让她靠近书房。”

    他匆匆拿起外从后门离开了。这当玄关的电话响了，门房恰巧走到大门前，顺势就拿起了电话，却是邹校打来的。

    “我是世澄发的。紫荷带来了一本旧相册，里面有一张我们三人当年的合照，紫荷听说世澄很思念自己的母亲，愿意把这张照片送给世澄，我猜世澄一定等不及要看照片。”

    门房握着话筒问陆世澄：“少爷，您现在要走吗？”

    陆世澄望望窗外那狼狈的影，略一迟疑，拿起外预备从后门离开，门房便对电话说：“邹校，少爷上就来。”

    这时外传来一阵喧嚷。

    大雨中，一辆汽车拦在闻亭丽面前，一个二十的年轻男把探来笑：“哟，这不是闻亭丽吗？”

    闻亭丽吃力地推着脚踏车掉转方向，那帮氓呼啦啦将她挡住：“你聋了？我们邱少堂主在问你话呢！”

    闻亭丽故作惊讶仰望四周：“什么少舵主臭舵主？我只瞧见几只臭哄哄的苍蝇。”

    “你找死！”

    “让她骂，反正她也只剩嘴厉害了。”邱凌云车，后自有人给他撑起一把伞，“怎么，没能搭上陆家这棵大树？短短几日都沦落到送报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