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定几伤都没有问题，闻亭丽轻手轻脚地让陆世澄躺平，重新替他扣上衣裳。

    陆世澄着温计, 闻亭丽望着他直笑，顺手端起桌上的空碗等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，两个人之间仿佛又多了一神秘的默契和信赖, 闻亭丽嘴边的酒窝动了一动，小声对陆世澄说：“路易斯大夫醒了, 我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几次伸手，又因为不好意思缩了回来，最后她坦然地对自己说：路易斯拜托她照看陆世澄，她就不能敷衍了事，万一伤问题可就糟糕了。

    闻亭丽吓得睁，就看见陆世澄定定看着她，他像是刚惊醒，神有些惘然，可他的动作却是那样的迅速，大约是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扣，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才推开她的手。不必说，假如他的手没受伤，她的手腕可能已经被他一把扣住了。

    谁知她一动，手腕就被人狠狠甩开。速度是那样快，快到闻亭丽本来不及缩手。

    只是，面对面解他的衣扣实在有些难为，于是重新替陆世澄盖好被，把脸转向另一边，摸索着帮他解开第一粒扣，再往，又解开一粒扣。

    陆世澄平复了息，收回手，愧疚地望着闻亭丽。

    陆世澄摇摇。

    陆世澄想了想，张嘴住那温计。

    闻亭丽这才满意，托腮耐心等待着。

    “闻小，

    说来奇怪，明明是同一批扣，系衣扣时却比解衣扣时快多了，完这一切，闻亭丽急三火四打开罐，将一消过毒的温度计取来，示意陆世澄在嘴里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这样任。”闻亭丽同他讲理，“路易斯大夫说了，再发烧会很麻烦的，好歹量一量，若是没发烧，我们也放心些。”

    路易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睛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想笑，然而细一想，笑容便凝在脸上，只有期在危境中的人，才会养成这习惯，那警惕，几乎刻在了骨里。由此可见，他是多么不容易将自己的信任付去，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，只能心复杂地望着陆世澄。

    闻亭丽有些急：“路易斯大夫代过要再量一次温的。”

    可是……路易斯昨晚一宿没睡，怎好吵醒他。

    闻亭丽嘟着嘴自己的手腕，陆世澄翻想起，闻亭丽忙住他：“你别动，你看你一的汗，我没事，我只是没想到一个昏睡的人反应还能这样快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似乎为方才的事到不好意思，把仰回枕上，等了一会不见动静，又诧异地低看她。

    闻亭丽被陆世澄这举动逗笑了，的确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他不光是病人，而且病得很重，于谨慎，帮他察看伤再正常不过。

    这时, 客厅方向忽然传来一些声响。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坐回床边，轻轻掀开陆世澄的被，待要察看伤时，却犯起了难。他的伤在肋骨，要细看，必然得解开他的上衣。

    陆世澄依旧固执地摇摇，这太孩气了，只有稚童才会把温计在嘴里。

    她决定自行先确认一。

    她默了，闭着睛去解陆世澄寝衣的第一粒扣。

    检查完肋，又轻轻帮他翻检查后背的两伤，最后没忘记察看他上的纱布。

瞪呆，什么叫说睡就睡，她算是见识到了。她帮陆世澄掩好被，起准备把碗送去，心里忽一惊，陆世澄力那么差，该不会是崩到伤了，若是这样，得赶快把路易斯大夫叫醒察看。

    闻亭丽恨不得钻地，急忙解释说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和闻亭丽同时侧过听动静，又同时回眸看向对方。

    解到第四粒时，忽觉得陆世澄太过安静，她悄悄转过，就看见陆世澄睁着睛看着天板，他的样十分镇定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还好，纱布没有渗血和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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