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快步从床尾绕到到另一个床柜前，弯腰将杯递给他。

    陆世澄抬打量她片刻，一声不吭接过了杯。

    闻亭丽满面笑容看着他喝。

    陆世澄喝完半杯，待要将杯放回去，却又被闻亭丽抢先拿走，“我帮你放。”

    然后，她又开始一本正经研究他床柜上那些药瓶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该吃药了？我瞧瞧哪一瓶是你现在要吃的。”

    路易斯药时有个好习惯，为了防止病人错吃漏吃，会提前在每个药瓶上都贴上标签，上回陆世澄在闻亭丽家养伤时便是如此了，闻亭丽很快便将那堆药瓶研究明白了，从中拿起一个小白瓶取五片药递给陆世澄。

    “先吃这个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的沉默似是一抵抗，可也只僵持片刻，便接过杯喝了药。

    闻亭丽接着拿起另一个沉甸甸的黑玻璃瓶端详，里面是一黏稠的棕药浆，药盒里另一个小银勺。

    “再就是这个。”她打开瓶盖，从里面舀一勺药送到他嘴边。

    陆世澄的视线从闻亭丽的脸上，静静地落到她的手上，不肯张。

    “你受了伤不方便，正好我在这儿，我帮帮你也不行么。”

    陆世澄看着她手中的勺送到了自己的边，忽：“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这声音一，房间里倏地一静。

    闻亭丽满脸震惊，尽此前已经听过陆世澄开说话，但当时那境况究竟有迷的意味，事后回想总觉得不太真实，可现在，陆世澄却在她面前清清清楚楚地开说话了。

    这句话如同一声雷，在她心弦震大的一声响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陆世澄自己也有些呆住了，但他对自己的变化像是早有心理准备，从一脸惊诧到恢复镇定，仅仅用了两秒钟。

    转间，他的表冷静来，用肯定的语气再次开腔：“把勺给我。”

    这一回，他的吐词更加清楚了，嗓腔是那样沉哑。

    闻亭丽依旧在一极烈的震撼中，睁睁看着陆世澄从她手里拿过那勺药自己吃了，又睁睁看着他将药瓶从她手中放到一旁的床柜上，全程呆愣得无法思考。

    直到听见玻璃药瓶搁在柜上发的真实声响，她才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她欣喜若狂地站起。

    不再像上回那样只是昙一现，这次他居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