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悻悻然回来，筱文突然找上门来了。家千金手不凡，一门就甩一张两万大洋的支票。

    “放心，我这张支票可是真的。”筱文有蔫搭脑的，“昨天的事算我对不起你，我真没想到宁波颜家也能垮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她并不清楚昨天晚上究竟了什么事，只当是颜家准备用一张假支票骗闻亭丽免费拍广告，自己不但没能帮上朋友的忙，还害得朋友差被骗。

    这让筱文觉没面。

    怕闻亭丽不肯收，又调：“就当是傲霜粉膏的广告费。前一阵你那样卖力地在剧组帮我宣传，这一月柜台上粉膏销量足足比上月多了两成，你又一贯讲义气，这笔广告费从来没有开同我要过，这次脆一次结清，往后你还得继续卖力帮我宣传，听见没有？”

    闻亭丽还能说什么，只得先收，几人盘坐在闻亭丽的床上数了一数，共是三万两千大洋，加上闻亭丽手的积蓄两万四千大洋，也才五万多大洋，依然不够。

    晚间，黄远山找到闻家。

    闻亭丽应声开门，不禁愣在当地。

    “月！”

    月照云站在黄远山边，笑着说：“没打招呼就来了，不怪我们冒昧吧？”

    燕珍珍听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月照云，睛都直了，乐憨憨冲上去握着前辈的手，半晌都舍不得撒开，黄远山趁这功夫接过周嫂端来的茶，对闻亭丽说：“上午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，照云是个仗义人，她听说片场失火的事，早就说要来上海一趟，今天到上海后又听说你准备跟刘老板打官司，上让我带她来找你，说是要帮你一起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月照云正对闻亭丽：“刘梦麟的难我能理解，但他的法实在太急功近利了些，演员这一行，最忌讳随便签合同，两年我也见过两个颇有天资的新人，都因为涉世不被一纸合约束缚住，从而被迫去演一些不的片，我和远山讨论了很久，这场官司不能打，一则，官司往往一打就是好几年，这期间，刘梦麟会联合其他电影公司的老板封杀你，即便将来你胜诉了，你的演员之路也会彻底葬送。

    “二则，我和远山已经打听过了，这次刘梦麟是有备而来，为了将损失减到最低，他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社会人脉，法律界、租界公审局、报社，三齐，官司期间，你会迎来铺天盖地的舆论谩骂，不把你的名声彻底臭，他是不会罢手的。即便你赢了又如何，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。从远计，这次只有先认栽，钱，还可以再挣，前程毁了可就不划算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从包里拿一张票递给闻亭丽。

    是一张一万银元的银票。闻亭丽着了似的站起：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忘了那天晚上在四路对面我跟你说过的话了？”月照云意味望着闻亭丽。

    闻亭丽哑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