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那两位大小诱你去拍广告的那一晚，我刚好也去了福林公司。”

    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，照片里的这对年轻夫妻地走过来同他打招呼：“邝先生，你好！”

    闻亭丽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警惕一，最好把枪带上。北平陆三爷那边最近有不太对劲，我猜他多半是听到了陆家开新药厂的消息，一心想要回上海凑凑闹，以他一贯的作风，没准会在今晚的宴会上什么。”

    人们常说，陆家的男人个个都是男。准确地说，这话真正指的就是陆三爷和澄少爷叔侄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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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年，陆老太爷四十岁，而艾雅才二十岁，她是一位本地翻译的女儿，异常聪明风趣，会说一利的中国话。

    “孟麒光。”

    现在看来，父俩的确不怎么相像，澄少爷简直跟母亲是一个模刻来的。

    就像南国清晨的光，让人永志难忘。

    闸北，大生药厂，一间崭新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陆世澄将相片一丝不苟对准墙上的标记。

    刹那间，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南洋，满都是蓊郁的绿树，空气里漂浮着一奇特的带气息，陆公馆笼罩在赤的光，那奇伟的白建筑。而他，带着大病初愈的妹妹前来谢。

    不多时，两幅相片都挂好了。

    闻亭丽稍稍放了心，厉成英又说：“对了，还有一件事得同你确认，今晚你去陆家参加晚宴吗？”

    屋安静而明亮，靠墙的角落里放着一架木制楼梯和两幅硕大的相框。

    邝志林在底仰看着，一时间有恍惚。

    厉成英大为吃惊：“你是从何听来的这消息？”

    照片里的陆家大爷和陆太太竟是那样年轻生动。

    那是一令人过目不忘的，称得上惊艳的俊。

    那之后，陆老太爷不曾让艾雅离开过自己的边半步，

    闻亭丽一凛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陆老太爷一见她就像着了似的，为了讨她心，为她另造庄园、大肆购买珍宝，带她去欧洲游乐。

    陆老太太一气之搬去了另一座宅，夫妻俩自此决裂，在此后的十年间，陪伴在陆老太太边的，就只有陆克定。

    一转，两个人都走了十多年了。

    陆世澄将脱的外扔到椅背上，又自顾自卷起白衬衣的袖，亲自爬到那架的木楼梯，对底的副经理说：“把相框递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。”陆世澄语调笃定。

    孟麒光默然一晌，颔首：“闻小向来有办法，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    风华正茂的两个人，待人是那样诚挚。

    那个名叫艾雅的本地女人，是他见过的南洋女中最丽的一个，微黑的肤，窈窕的姿，灵动的五官，组合在一起就有了一让人神魂颠倒的。

    只是，陆三爷眉酷肖他的母亲，鼻和嘴却与老太爷如一辙，而澄少爷，却是全盘继承了母亲的相貌。

    厉成英默了默：“此人黑白两通吃，这消息多半是准的，我上通知北平那边，只要能找到邱大鹏养伤之所，立刻将其除掉。”

    邝志林至今忘不掉陆三爷生母的模样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闻亭丽才真正变了脸，不过她上苦笑：“我实在不明白孟先生在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甚至为她聘请家教师教她法语和谊舞。

    回到家，闻亭丽第一件事就是给厉成英打电话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邝志林来了，见状，摆摆手让副经理去，自己走上前，将其中一幅相框举起递给陆世澄。

    副经理劝：“陆小先生，这事还是让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