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朋友有个旧厂房要盘去？对对对，有人想租，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……这人就是我，您得让您的朋友把租金算便宜才行，谁叫您最疼我。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，她对着电话笑起来：“那就这样说定了，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您，我们一起喝喝茶、打打麻将……”

    黄远山莫名其妙看着闻亭丽，等她放电话，忍不住问：“你跑到我家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闻亭丽走过去翻开黄远山手边的新公司账簿，“咦，怎么昨天开销这么大？”

    “刚买了一批炭灯和五百尺胶卷——不是，你没事看我的账簿什么？明天《窈窕》三就要开机了，别告诉我你现在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我辞演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？！”黄远山像弹簧一样从椅上起来。

    闻亭丽一把将她摁回去：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，您是为了什么缘故辞职，我就是为了什么缘故辞职，我宣布，从今日起，我闻亭丽，正式加黄远山女士的新公司。”

    黄远山声线有些发颤：“你是认真的？你不是在同我开玩笑？”

    闻亭丽心中莫名动，笑着把自己的脸凑过去：“我像是在开玩笑吗？黄——不对，该改叫您黄老板了。贵公司刚开张就迎来了一位大明星，这可是个好兆，还不快起立鼓掌！”

    黄远山意识鼓了两掌，可当她发现所谓“公司”只有她和闻亭丽两个人时，立即清醒过来：“我没说错，你就是疯了，放着现成的女明星不，跑到我这不之地这来凑什么闹。我这边用不着你帮忙，你上给我回去！”

    闻亭丽一坐来：“回不去了。再不走，刘梦麟就要想办法我跟朱小舟演小侣了，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，红不红还是其次，一个人想要办实事，首先得有话语权。明天我先去潘太太那儿把厂租来，听说那地方有两千平，足够我们搭建摄影棚和办公室。地方有了，接来就是招人，黄您一个人可以兼顾摄影师和导演，账房我这里也有一个现成的人选——还差化妆师、服装师、剧务和宣传，当务之急是招到这方面的人手。”

    黄远山听她安排得是，表渐渐由凝固转变为狂喜：“服装我已经联络好了老周，当初她是我介绍行的，听说我要办公司，很愿意过来帮我，但她现在还有一个剧组要跟，大约一个礼拜就可以到我这里报。”

    闻亭丽一喜，忙提笔将纸上的“服装师”一栏删去。

    “化妆这一块，我准备找顾杰，他当初在法兰西专门学过电影化妆，业界就属他最有经验，我同他还不错，不过他这人办事从来一码归一码，开的价码很，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同你要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黄远山比划一个数字。闻亭丽毫不犹豫：“答应他！”

    黄远山吓得摆了摆手：“光是请他一个人的钱，就够请四五个化妆师了。公司还在起步阶段，哪能这样大手大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