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电话里都同我过多少次歉了，再说我怪你什么？某位优秀同行多年来一直把我当作对手，我该为此到荣幸才对，但这消息可靠吗？这个庄晓生居然暗中与我较量了这么多年，我全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一说，庄晓生就是一条可怜虫嘛，暗中比较了这么多年，到来全是他自己的独角戏，月压没把他放在心上。”赵青萝愣愣地说。

    大伙愈发笑成一团。

    闲聊中，月照云得知还有一女工片，好奇同闻亭丽要了素材和草纲来看。

    看着看着，大约是作家的本能开始作祟，忍不住跟自己的小书迷燕珍珍要了自来笔和本，边看边改：“怎么想起来拍这个题材了？这多半是不卖座的。”

    闻亭丽这会儿已有了几分醉意，把脑袋搁在沙发上歪望着月照云：“黄是一位理想主义者，她早就想拍一劳工片了，我呢……”

    她伸指抵住自己的额，试图理清绪，然而喝肚里的酒有一奇怪的力量，能将一个人藏在最的心事全都掀腾起来，不知不觉间，兴的绪像退一般慢慢褪去，难过的绪逐渐占领了她的心，甩甩，不用，把空酒杯抵在嘴上，也不用，无数苦像泡泡一般从她的咙里冒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为什么想拍女工片……我想想，也许是为了纪念吧，不久之前，我有位很敬佩的前辈去世了，嗝，月，你不知，当时我有多震惊和伤心，她让我明白，人生苦短，一个人在世上，除了名利之外，还得有别的追求，这些女工很惨，真的很惨……我呢……陆世澄……你看着我什么，你别问了。”

    月照云前只是默默地听着，听到后来，忙要从闻亭丽手里走酒杯：“小闻，你醉了。”

    闻亭丽却把酒杯当作宝贝牢牢抱在怀里，一歪倒在沙发上，喃喃地说：“我没醉……”

    连日来的劳心劳力，让她累到了极，嘟囔几句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再睁，只觉得光刺，四周的环境熟悉而温，脑海里残留着酒劲勾上来的绪，让她整个人都不对劲，不，不是酒的缘故，昨晚醉得再厉害，她心里也是清醒的。

    她只是有些怅惘，那些人和在她心底压得太，到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放，可原来什么都没变，一切都像当初那样鲜明可……

    一开始，她浑浑噩噩躺在那儿不动，忽想起今日有两件大事要办：一是要去找潘太太租摄影棚，二要去请刘亚乔兼任公司的法律顾问。

    这一想，她一个激灵爬起来。就见赵青萝、燕珍珍、筱文歪七竖八躺在地毯上，另一的沙发上，月照云一个人蜷缩着，也睡得正香。昨晚大家兴过了，竟集睡在她家的客厅里，还好周嫂贴地给每个人都盖了一床薄毯。

    看月照云上的被将要落到地上，她蹑手蹑脚上前帮她重新盖上，忽瞥见月照云的手边跌落着两个本。

    捡起来看，一个是女工片的草纲，另一个……似乎是一份新写来的剧本。

    翻着翻着，闻亭丽蓦然瞪大了双，月照云竟连夜将女工片的草纲修改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