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，再上一次是茂丰百货的小开，还有什么飞迪儿的老板、桃仙茶园的东家——光是在报上见过的，大概就有五六个。“

    “你是来羞辱我的？”玉佩玲猛地打断她，“你也？”

    闻亭丽不予辩驳，继续用同的语调往说：“我猜，每次陈茂青想要拉赞助，都会拉着手最当红的女明星去作陪。这法很用，短短两年时间，华公司就成功投拍了十来电影，赚了个盆满钵满，陈茂青也顺利踢走了公司的其他合伙人，一跃成为华最大的东。直到他将主意打到陆世澄的上，才算是踢到了铁板。”

    “噢……”玉佩玲笑拉声调，“我知你的来意了，你这是怪我招惹了陆世澄？也对，我早就该猜到你们两个有故事，上次他突然把矛对准华，就是为了帮你解围吧。听说他回南洋了？我来猜一猜，你们俩究竟是谁甩了谁。没名没份的，我想你还没有资格吃他的醋吧。”

    她嗬嗬嗬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收起你脑里那可笑的竞争思想。”闻亭丽面沉如，“今日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
    玉佩玲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：“帮我？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忙？谁不知我是华公司最炙手可的女明星。你以为自己开了一家小作坊，就能到人家的救世主了？真是不自量力！”

    闻亭丽微喟：“我不是救世主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。上个礼拜，我在家的晚宴上见过一次茂丰百货的小开，他有芙蓉癖，一烂牙臭不可闻。大东银行的麻老板倒是不大烟，可他老得足够当玉小的爹了，每回陈茂青着你去跟这些男人打时，你心里都厌烦得不行吧？可你不去又不行，毕竟只要你不听话，华电影公司上就会换人来捧——你的前辈章小凤就是如此。在你之前，章小凤曾经是华最受捧的女明星，现如今她在何？”

    玉佩玲的笑脸渐渐变得有些发僵。

    “失之后，章小凤在贵公司坐了达两年的冷板凳，没有戏拍、没有曝光、没有任何收，就这样被慢慢折磨着，直到她在电影界彻底丧失名字，陈茂青才将她扫地门，这是他惯用的伎俩，你猜，他这招数大概什么时候会落到你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少危言耸听！”玉佩玲自镇定，“章小凤是章小凤，我是我！我一向懂得给自己留后路，再说，我如今的名气可不是章小当年能比的，陈茂青结我还来不及呢。”

    “玉小竟如此天真，那么，贵公司最近那位姚玲珠小算怎么回事，听说陈茂青就已经打算让她在一《浪儿》里当主角了，她贵公司也就两三个月吧，当年的你可是足足等了一年才当上主角，可见这位姚小有多讨陈茂青的心，也许，用不了一年，就要到你给她角了，就像当初你取代章小凤那样。”

    玉佩玲发式地把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，刚好她今日穿着一件白纱百合纹底的旗袍，黑的咖啡溅到衣服上，在那白朵上一团团氤氲开来，看上去目惊心。

    玉佩玲急地想要从包里找手帕那污，越是急，越是找不到，恰在此时，对桌突然递过来一块净手帕。